一直温文尔雅的才女老师小梦,与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撕扯,大打出手,俩人都披头散发,衣服扯得松松垮垮,浑身尘土。最后小梦挣脱,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人打架,她不敢想那是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很气愤,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我一定要自卫,我不能让别人得逞。”但她骨子里觉得这样处理很不光彩,事发突然她也就失去了理智,这让她感到很不好,应该有更好的方式。幸运的是谁也没有伤筋断骨。可是她的心虚虚,这可不是她的为人。“太丢人了,我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她自责不已,惭愧至极,只想找个黑洞钻起来不见人。
黑色的夜晚,灰暗的灯光,明晃晃的车灯刺得小梦睁不开眼睛。黑夜更黑了,就像重重的黑色幕帘挥不去,睁着的眼睛就是摆设一样,徒劳看到一切。小梦踉踉跄跄地前进着,走到路口,耳朵就像吸音器一样,各种声音汇集过来,大脑空空如也,成了一只大鼓。那嗡嗡嗡声咚咚锵锵不绝于耳,浑身无力的小梦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不知要到何方,不知该到何处。
她在灯尾进入路口,刚到马路中央,红灯亮起,等待放行的汽车就笛声四起,她抬起头左右看看,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远,远的就像在天边,与她无关。那铮亮的车灯形成灯花,像歌厅的镭射灯一样让人眩晕,让人迷乱。她已经没有意识,两手快要垂到地上,身后有着急的汽车擦肩而过,还传来司机的漫骂声。她都感觉不到,她想要躲起来。没有人能找到她。
她不知走了多久,来到地道桥下。她看到衣着褴褛的流浪者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有表情,没有交流。她拖着步伐,低着头还舒服一些。“你看,那个疯女人比我还丑。”路边一个女摊主跟前来接她的男人说,他们都是用眼角扫了一下路过的小梦,谁也没有正眼看。小梦也没有去看他们,但是那句话却像在耳边说的一样,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可她没有一点难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不知怎样走到商城,明亮的灯光也没有把她唤醒。她买了一双鞋子,她穿上那双新鞋,步子还是那样沉重。
打扫卫生的阿姨张着嘴又撇撇嘴,摇摇头又开始收拾纸箱。一声缥缈的声音,尖厉又刺耳,“哈哈哈!,那双鞋子就像两条小船。”
她走出商场,想到黑影里躲避一会儿,却发现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光芒。她发现自己穿着的靴子就是一双比雨靴还要肥大的翻毛皮鞋。她感觉冷风都把鞋灌满了,她的脚不见了,她想“我要怎样躲起来。我不要让人发现我。我不想和任何人打架,不想让任何人指点我。”白花花的光芒上面却是漆黑漆黑的魅影,各种面孔叠加散去发出怪异的声音嘲笑着她。
她想要逃离,她想要躲藏,只有牙齿咯吱吱地打架,让她更加害怕。她的身影忽的硕大,倏地缩小。她睁大眼睛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醒了,可是她还在害怕中不敢闭眼,她怔怔的呆了一会儿,“这也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梦。”她从惊嘘中回过神来,“这是一个怎样的梦?它昭示着怎样的我?为什么我记得这么清楚?我还能回到梦中吗?我还能找到为什么打架吗?”小梦苦笑一声,自己再也不是做个噩梦就寻找老公怀抱的人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加班到深夜做PPT,教案预备;每天喊得嗓子干痛;不要说超长上班时间,重要的是被人无视嫌弃,工资被克扣,真是压抑呀,我这是在梦里发泄呢,却还是一个落魄的样子。”
小梦沉浸在梦中,想要解释自己。她没能再入梦乡,只是车轱辘一样想了很多。
梦去魇来就像嚼着无味的皮筋把牙磨得脑壳生疼也停不下来。梦魇之牙嚼着,想要咀嚼出味道,又想要咀嚼出营养。小梦知道它只会消磨着时间,消耗着机体,吞噬着她的睡眠。直到天明,她都没有再睡又不得不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餐,迎接一天的忙碌。
其实这就是她压抑得越多,夸张得越大的生活写照,只不过是将倒着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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