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天都是灰蒙蒙的阴天,我有点分不清哪天是哪天,日子迷迷糊糊地一天又一天。天空中笼罩着沉重的雾气,不对,应该是雾霾。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外出,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去环城西路的护城河边散步了,安农大的操场也很久没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令人意外的变化。
我站在窗边,望着阴沉的灰色的天空发呆,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想法,我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否则心情只会更糟。
百无聊赖的下午总算过去了,夜幕悄悄降临。我从烤灯旁边的转椅上站起身,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因为坐得太久,腿脚也有些麻木了。我再次来到窗边,朝外望去,远处的马路上川流不息,霓虹闪烁,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然而,热闹总是别人的,我的生活从来都是充满孤独和寂静。我不喜欢喧嚣,但我又害怕孤独。一个人独来独往地生活久了,感觉身上仅存的一点关于人的气息也没有了,就像一具活着的死尸,这个房间就是我的墓穴。
我希望有人能来这里看看,可是一直没有人来,没有朋友,没有同学,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没有。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我守着这个角落日复一日,我是这个角落的主人,可是我这个主人做得好辛苦,好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是对生命的迷茫,对未来的无助,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攫取了我的灵魂。
我的曾经的朋友,都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走散了,只留下一串通讯录的名字和号码。夜深人静时,难以入眠,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可是我翻了一遍又一遍通讯录,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明白,过去的人再也回不去了,何必自找没趣呢。
仰面躺在冰冷的床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回忆过去的人和事。天花板犹如一台摄影机,不停播放着过去的画面,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普希金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终将过去,而过去的将变成亲切的怀恋。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那份怀恋呢?我的心里满是凄怆,忧愁,还有难以释怀的情愫。
记不清有多少个失眠的夜晚,陪伴我熬过这漫漫长夜的只有黑暗,以及黑暗中的天花板。忽然想起六年前一个夜晚,我听到哥哥的一首歌《你在何地》。
夜 天花板有这段戏
总关不上心里的放映机
你 夜幕中只有你
飘过 再掠过再记起
旧的影子 旧的声音
但新的痛悲
来追逼我 来冲击我
无法退或避
从此方知 从今方知 是多么爱你
思想早已与你一起
旧地 偏不可以再遇你
好比失去焦距的摄影机
你 为什么不见你 只有这耀眼繁华地
是否应该 是否应当 让痴心冻死
从此不要 从此不再 求与你一起
但天花板 在这一晚 仍挥不去你
深宵冰冷情人你在何地
在何地
在何地
我将这首歌单曲循环了很久很久,感慨于歌词的情真意切,一字一句仿佛都在向人们述说着一场悲凉的爱情故事。曾经,我害怕离开,不想失去,但最后还是离开了。天花板的这段戏,心里的放映机,我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劫难逃。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窗外飘来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落在我的床上,我伸出手,我摸到了阳光,暖暖的,轻轻的,好像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给我带来了光明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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