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识溪林哥,是在认识他的儿子张群许久之后。而和溪林哥同室学习,却是始于认识张群不久之后。

那是2009年的夏末秋初,我到老年大学上课,学的是心理学
因为初来乍到,同班当中没有熟识的人,所以每次上课时,我便习惯性的在课堂的后面找个角落坐下。
上课的第一天,溪林哥就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因为看到的是后背,我只能大略了解溪林哥是一个中等个头,稍有驼背的半大老头。

课程快到期末结束时,学校说是要开年终总结会,各班不妨准备些节目,来庆祝一下一个学年的结束。我因为同时学了摄影课,所以便和几个学摄影的同学一起,拿了相机给节目拍照。
溪林哥也在其中,这时我才有机会多看了溪林哥两眼。
这是一个有两条浓重眉毛,眼中透着和善,随和的光线,模样很普通的老头。看上去既不老也不年轻的脸,有些白皙,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却让听者感到很舒服。
仅仅是多看了两眼,溪林哥在我的印象中没有驻足,而溪林哥也没有留意我。

两年之后,我放弃了心理课,专心的投入到摄影班上课。
在这里因为总有些摄影活动要参加,学员之间的交集相对的多了一些,彼此间的认识就深刻了些。
我和溪林哥之间,也有了几次短暂的摄影技术上的交流。
当然,交流也仅限于我向他请教学习方面遇到的问题。每次问,他都会认真的帮我解惑,仅此而已。

2012年的一天,课间休息时,我随着人流,最后走出教室,来到大楼外面树荫下和几个熟识的同学,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正在另一处树荫下面和几个同学聊天的溪林哥,看到了我。
他离开那些人,直接向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直呼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奇怪地瞅着他。

他的语气当中有种明显的惊奇成分:“你认识张群不?”
我有些迟疑的答应到:“认识啊,是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小老弟。”
一向老成持重的溪林哥,竟然有点故弄玄虚的卖关子:“你知道我是谁不?”
我笑了:“溪林哥糊涂了,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溪林哥也笑了,他拍了一下手告诉我:“我是张群的爸爸。”
“啊哈—!世界这么小啊!”

张群是在心理学校学习时我的同班同学,不想几年后,竟然又与他的爸爸攀上了同学。而我在此时才知道溪林哥的本名叫张宝林,溪林只是他的网名而已。
有了这层关系,与溪林哥的认识便加深了一层意义。
溪林哥是从教师岗位退休的,极睿智博学。每次和摄影团队出去活动时,只要有溪林哥在,他都会毫无保留的把他的所知,教授给我们这些菜鸟级的学员们。

溪林哥的后期技术有很扎实的功底,而我在这方面则是一窍不通的闷葫芦。
一次在摄影采风时,我对溪林哥说了想跟他学习的想法,溪林哥一口答应了。可是不久之后,我就到女儿家看外孙子去了,等再回到课堂时,已是三年后的今年的初夏了。
看到溪林哥我旧事重提,溪林哥依然是一口应允。但是因为这事那事的阴差阳错,向溪林哥学后期制作的事终究没有实现。

而且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溪林哥走了,走的那样匆忙,没有和任何他曾经的朋友故交打一声招呼,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生命的彼岸。

溪林哥走了,如今已经过了望乡台。不知溪林哥在望乡台是否惆怅过,不知溪林哥义无反顾的走时,是否还记得教授我后期技术的许诺。

溪林哥走了,享年76岁。
溪林哥,深秋了,阴雨路滑,你一定要当心脚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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