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追，速查，来援。”
燕刀红滚入暗道时，只来得及听白仁之如此低喝一声。
萧靖楼一路滚一路尖叫，还不停地乱抓乱扒，燕刀红想稳住身体都做不到，只能被他扯着一路瞎滚下去。滚了一会，两人身下一空，“扑通”一声，落入一条暗流，暗流河水湍急，却又有人工穿凿的痕迹。只听身后又是一声“扑通”，比他们落水要稳上许多。
一盏茶功夫，前方一道白光急剧放大，轰轰的水声也由下方传来。
“快到了。”燕刀红轻声说了一句。
“啊！什……什么？啊！救命呀！”
“子高，怎么了？”白仁之知前方已到洞口，扒住石壁一块突起的石头，双手一用力，将全身从水中抬起，攀至洞口。却见洞外是一处断崖深处，两边高耸的绝壁约有数十步的距离，天空成了一线，连飞鸟都看不见。崖底一处深潭，潭水墨黑深邃，一处冒着白泡。
只听萧靖楼的声音从对面崖壁传，白仁之循声望去，却见萧靖楼被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刀钉在了崖壁，分明与刚刚燕刀红怕伤了萧靖楼而随手掷了的刀是一对。“血燕呢？”白仁之心里有些不祥，便是水性再差，现在也应该浮上来了吧，难道血燕不会水？
“下……下面！”萧靖楼出生时前朝已经灭亡，他一世被捧在众人手心里长大，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境遇。
白仁之细看那白泡，却见气泡越来越稀疏，眉头也越收越紧。
“你！你干嘛，快来救我呀！”
“你脚下有树叉。”白仁之不再望萧靖楼，径自于石壁借力跃出，向着那气泡所在之处俯冲而去。
潭中水质清澈，白仁之下潜不多久便看见了那红色的身影，心下松了一松。可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不对，那身体没有丝毫的动作，由着背后的玄铁刀坠着自己向深处沉去。莫非是落下时被撞晕了？
白仁之心里想着，不由向下多划了几下，往前一伸手，却见那本来一动不动的身体缓缓将手挪开。他心里不解，却正对上了燕刀红的眼睛，那清明的眼睛毫无神彩，写满了哀恸。她嘴角轻动，白仁之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停跳了一拍。
她的话，他看懂了，说的是——
“让我死。”
身体发肤！白仁之顿时回过神来，猛得向前游了两下，也不顾前人挣扎，死死钳制住那人手腕，往下一蹬腿，向上游去。纵然燕刀红挣扎掰他手的指甲都嵌入他肉中，他也丝毫未放松过。
“你疯了！”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燕刀红张口便骂抬手便打。
“你疯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不爱惜！再遇到什么事会过不去，怎能寻短见！”白仁之两手一合，将她双手手腕紧紧缚在手心，任燕刀红再怎么挣扎也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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