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

文/风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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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有一个哑女，哑女长得如花似玉，标致可人，可算是这个村的村花，过路的人见过哑女姿色的都连连摇头叹息，可惜了，是个哑巴。

哑女以前并不哑，她也和正常人一样，有着甜美的嗓音，会发出好听的声音。村里人偶尔还能听见从她家破败的茅草屋里传出来的歌声，感染上她快乐的心情。

她只是不爱说话，有人问路或是上前搭讪几句才能听见她一板一眼的回答。那是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哑女从一出生就父母双亡，只得与年迈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小时候，与爷爷奶奶相伴的哑女也挺活泼开朗的，嘴特甜，见到村里人就喊人，打招呼。后来才变得那么沉默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爱吭声的呢？

好像是爷爷驾鹤西去了之后；

也许是和小孩子们一起玩耍，被骂野种的时候；

抑或是爷爷走后村里人跟奶奶起争执的那段时间；

再或是看见奶奶偷偷抹眼泪、思念爷爷的那些清晨。

哑女并不哑，风中似乎还能听到她和奶奶洪亮的对话声。寂静的小山村里还能飞出她的歌声和笑声。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说话的呢？

是了，就在奶奶离世的那一年。

那年，村里来了个江湖术士，治好了村里不少人的病疾，由此倍受村里人尊敬和信赖，一时间名气就在村里传开了。

那段时间奶奶不知怎么就害上了疾病，药石无灵。

哑女听说路过的江湖术士妙手回春，于是变卖了奶奶留给自己的嫁妆，请了江湖术士来。

那术士被领着到了茅草屋前，脸色稍变。

把了奶奶的脉后，术士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我看你奶奶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恐将不久于人世了。”

话音刚落，哑女像被惊天霹雳震了似的，脸色焦灼，一时间慌了，忙把变卖来的银钱都递给了术士。

术士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做了好大决定一般，终于开口:“不过遇上了我嘛，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术士语气一转，“只是嘛，你奶奶本来寿命无多，硬是要替她续命的话，就得亲人拿最珍贵的东西来换。”术士邪魅一笑。

“我是奶奶养大的，就把我的寿命分一半给奶奶吧，让我好跟奶奶继续相依为命下去，这样奶奶也不会孤单。”哑女泣不成声。

“也没有那么严重嘛，只需你拿身体的一部分来换就行了。”术士嗤笑道。

哑女垂下眼帘，视线复落到自己的双手上，不不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的手来换呀，到时候奶奶好了，我还得给奶奶捏肩拿腿呢，再说了，地里的活计也得靠这双手呢。

“想好没？时间可不等人呐！”术士笑眯眯说道，“这还不简单呐！嗯～”术士略带深意地盯着哑女，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嘛。”

一丝碎发从发髻上轻飘飘滑落下来，哑女习惯性地撩到耳后，对呀，我可以拿听力来换。不不，这耳朵我还留着最后听一次奶奶的声音呢！

哑女思前想后，终于做出决定，“我想好了，拿我的嗓子来换吧！”

术士叹了一口气，随即递出了一颗丹药。

哑女不假思索地接过，塞进嘴里，丹药顺着喉咙缓缓滑下。

哑女晕倒过去。

醒来还是那个破茅草屋。

哑女缓缓爬起，还未起身就一步并两步急忙向床边奔去，可是奶奶并没有醒，手脚已经慢慢冰冷。

哑女声嘶力竭。出门去找术士，可是哪里还有术士的影呢。

原来，这术士并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高人，只是有几付祖传的膏药而已，碰巧治了相应症状的人。

奶奶的病他根本不会治，才有了原先那一说。

哑女想跟着奶奶去的，可是她不能违背奶奶的临终遗言。或许奶奶早就预料到了自己将命不久矣了，临死的前一晚就嘱托哑女好好活下去，即使自己没被治好，那也怨不得别人。

小山村四处环山，钟灵毓秀，潭里的小鱼不时的探出水面亲吻那倒映在水中桨裳的影子，那倒影花容月貌， 风姿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