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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暴雨的四重奏——读《南方下起暴雨》

南方暴雨的四重奏——读《南方下起暴雨》

作者: 啄木鸟的卓 | 来源:发表于2022-01-21 15:15 被阅读0次

暴雨是南方在燠热的夏天常见的景象,却成为了文中童小琳、阿梅等女性打工者不幸命运的象征。暴雨冲刷的不只是她们似乎任人摆布的痛,还冲洗掉她们的泪,它试图舔舐她们的伤痛,给她们带去安慰。但,雨水的冲刷也会让人“失去”很多。因此,如果第一部《她要去南方》想要表达的是“寻找”,那第二部《南方下起暴雨》则想要呈现的是“失去”。

一是,失去爱情。阿明,是童小琳千里迢迢奔赴南方的唯一依据,就像阿梅奔赴南方也是为了她的男朋友一样。但迎接童小琳的只有无可奈何的“背叛”。阿明最后还是在婷婷的爱情攻势下沦陷了,带着爱情的结晶,草草结束了南方的打拼,返回家乡。这正是许多南方打工者的真实写照。

二是,失去友情。阿梅是童小琳初入南方遇到第一个朋友,但同时也是童小琳的引路人。或者准确来说,童小琳是初入南方时的阿梅,阿梅是深陷南方后的童小琳。童小琳和阿梅是互文式的镜像,所以阿梅保护童小琳,而童小琳却在猜疑中分化友谊,大概是一种不安全感让她处处设防,而现实逼迫她撕开自己的防备。

三是,失去身体。被现实蚕食的童小琳如同一颗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剥掉外壳,最后只剩下这具她冲洗了无数次的身体。作者用真实且疼痛的笔墨去展现了身体在欲望和失落之后的迷失,但当她无力反抗之后,记忆深处的觉醒拯救了她。那个早已离她而去的母亲,仿佛神启一样,给了她最后的清醒。这是作者的神来之笔,既合情合理,又体现了童小琳的悲哀。

更让我们惊叹的是,作品的最后,童小琳躲在浴室里,在花洒的冲洗下,她回忆起了初入南方时的情景,终点似乎又回到了起点,而起点一开始就已经暗示了她被暴雨冲刷的命运。这似乎表达了某种循环,童小琳是否逃不掉她自己让人心疼的命运呢?

略有不同的是,人称的变化。如果是一开篇,作者以“我”作为叙述者,还明显地彰显了童小琳的自我意识。到了最后,叙述视角就变成了“她”。作者/“我”以旁观者的眼光来审视童小琳的行为,这其实是暗示了童小琳自我的分裂,或者说,自我意识的丧失。因此,这是否可以被看做第四重“失去”?

总之,《南方下起暴雨》是一部多重奏的协奏曲,它所演奏的意蕴不止我所感受到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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