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点开这篇文章的时候,我想遗憾的告诉你,这不是你自己自由意志控制的结果,而是你“命中注定”。包括我在写这句话的时候,也不是我自己的自由意志完全控制的,我只是在执行“程序”。
什么是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是指在面对不同的选择时,不受阻碍自由地做出决定的能力。
按照这个定义,当你看到我这篇文章的标题,然后“选择”打开阅读,你一定觉得这是你的自由选择。但是神经科学家已经证明了,那只是假象,你的自由意志只是副产物,和你的行为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一个令人震惊的神经科学试验。
在多年前,神经科学家发现了一个脑电成分,称为准备电位(readiness potential),每次我们在决策前500到800毫秒就会出现。
神经科学家们非常兴奋,认为这个准备电位就是我们自由意志的神经学基础。
于是,心理学家在个发现的基础上,做了一个更加精细的实验,来记录当受试者想运动手指到手指运动这个过程的两个关键的时间。
- 时间1:大脑想动一下手指的时间,也就是我们的自由意志;
- 时间2:准备电位出现的时间。
实验结果让人惊讶。
首先,准备电位在真正动手指之前的535毫秒产生;而当我们产生了想动手指的想法的时间,仅仅比真正动手指早204毫秒。
换句话说,当大脑产生一个准备动手指的准备电位之后,需要再过大约300毫秒,我们的大脑才会产生想动手指这个想法。
也就是说,是大脑先产生了一个电活动,它决定了我要动一下手指;然后又过了300毫秒,我的自由意志才意识到,我想动一下手指。
所以,我们所谓的自由意志并没有决定我们的行动,它只是一个旁观者。
这里我可以作个类比。你想象你现在坐在车的副驾驶座上,你看见方向盘向左转了一下,然后你说这个车会向左转弯,结果车就真的向左转弯了。
但是,你不会说,你控制了车的行驶方向,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你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观察而已。
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自由意志上。
在你动手指之前,你的无意识发出了两个信号,一个信号让你动一下手指,而另一个信号发给你的意识,通知你手指要动一下了。
而你在得知你要动手指早于你手指的真正运动,你就产生了一个错觉,这个错觉就是你认为你有自由意志,是你的自由意志决定了你的行动。
自由意志如何“影响”行为
自由意志无法帮我们做决定,它只是帮助我们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真正做决定的是我们早已内置于我们身体中的“固有模式”。而这个固有模式就像基因一样,顽固到几乎难以改变。
人的模式(信念系统和价值体系)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原生家庭构建起来了,之后这一生只不过是这个系统的重复运用而已,除非有很重大的心理冲突或者长期的训练,否则很难有系统上的改变。
我们一生下来就被赋予了这具身体(包括大脑)作为了解世界的工具,而这具身体之所以是这样的结构和功能,并不是为了了解真实的世界,而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更好的活下来,而且,为了活下来不惜扭曲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比如杯弓蛇影。
而因为我们从小 就适应了这具身体,所以很难感觉到自己身体给我们认知这个世界带来的偏差。
幸运的是,我们在进化的过程中,因为有了自我意识,虽然自我意识的目的是欺骗自己、夸大自己的能力,但至少给我们带来了自我觉知能力上的飞跃,也就是元认知能力——我能认识到我的自我认识。
而当我们的自我探索达到了足够的深度(当然,这不光要靠 看书学习,还要进行自我探索的实践,心理分析和打坐冥想都只是自我探索的部分方法,要结合起来才会有效),能够对自我形成充分的认知。有了充分的自我觉知,能够顺着人的规律行动,尤其是人类的亲社会性本能,就有机会形成自由意志。
自我觉知能力的提升,也会进一步提升我们的创造力,使我们从过去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创造力的“下意识的创造 力”(所以才有“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说法)进化到自觉的有意识的创造性。
这种创造性会推动我们每个个体,逐渐形成更加强大的自由意志,使我们真正成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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