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越老弟子？”
冷栗刚决定要从越老这入手，齐风就给他递过来一个饵。
齐风好似知道冷老大的疑惑，直接坦言，
“左沐说，越老五年收一次关门弟子，一次收三人。这死死伤伤的，就林歌算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越老爱面子又护短，这次有人朝林歌下手，算是直接和他杠上了。
他不吭不响，可能知道什么内情。但左沐没有找上他，一来想静观其变，看ZERO是不是已经和越老接触过了；二来……”
“是想利用我吧。左沐拉你下水，就料定我不会坐视不管。他又怀疑我，与其不知道我在林歌失踪中扮演什么角色，不如主动把我当做一个棋子，放进他布的局中。我要作了什么妖，他既能知道我是敌是友，又能及时应对处理。”
“……”
齐风说不出话了。好吧，俩人都是运筹帷幄的高手。自己就是传话筒，递个话，刚冒出来个话头，人家就自己顺藤摸瓜知道后面一串了。
“怎么挖出来吴言的？”
“左沐能轻而易举从信息部拿到名单，是有人帮他留了后门。他不确定是哪个人，但猜到对方现在权限仅次于林歌，技术也不差。吴言这小孩儿八成是。”
“你猜的？”
“呃……路克说他挺厉害的。”
“哦，怪不得！”
“……”
冷栗挂了电话，嘲讽一笑，为了得到内部消息，连裙带关系也利用。齐风还真是智商不高，情商也堪忧。
冷栗坐在宾利车内，交代了一句目的地。想到要去会面的人，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色顿时冷了几分。
冷栗约会的对象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材高挑火辣，带着墨镜，走路带风。
她来到餐桌旁，直接弯腰在冷栗脸庞来了个轻吻，手指暧昧地勾着他紧扣的领口，轻轻挑开，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滑进去，心满意足地揩了一把油。
冷栗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美女笑了笑，去吻他的嘴角，被他微微偏头避开了。
“难得求我一次，就配合这程度？”
冷栗端咖啡的手一顿，又神色如常，抬眼看着美女，语气冷淡，
“去年三月十号，严家大公子和尚门十街大小姐的丑闻，是谁帮你搞定的。”
“……”
“寒心，不用我说，这交易有来有往，你不亏。”
寒心脸色冷了一瞬，嗤笑道，
“我会在乎那些丑闻？还不是你多管闲事。”
她拿过冷栗刚放下的杯子，优雅地端起来，有滋有味得品着他杯子里剩下的半杯咖啡。
“说吧，找我干嘛？”
“两件事，我要知道越老所有关门弟子的名字，还有他的住址。”
“冷栗，我提醒你，四老的住址在组织里是一级机密，你我都没有权限知道。而且他关门弟子名单我不能全部给你。”
“四老其他三人不好说，越老是你二叔，他就你一个亲人。你看望亲人谁嚼舌根，至于名单，你能给几个？”
“我二叔原则性强，对他而言，组织的规矩就是铁律，四兽和四老不能在组织外单独私下见面。他和你非亲非故，不会为了你破例。”
“我跟你去看望二叔。”
“……”
寒心一时语塞，冷栗利用起她来挺不见外，也挺没脸没皮。
“可以作为我男朋友见他。”
冷栗不置可否，寒心知他这算是答应了。
“我知道你在帮忙找关于林歌失踪的线索，二叔弟子中和林歌有关的人名，我给你提供三个：吴言，张艺，李云倩。”
果然有吴言。
“我怎么确定你提供的是和林歌有关，没有错误的名单？”
“不用刻意给我下套。吴言人就在信息部，归林歌照管，你是查到这个才来确认弟子名单的吧。”
被人说中，冷栗也不变色，静静等对方继续透漏更多的信息。
寒心看着男人眼里无风无波的幽深，妥协道，
“李云倩档案在信息部能拿到，她是个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猜疑她的普通人。很可惜，前不久死了。前几天重大恶性谋杀案，在各大媒体上头条的那个案子，有印象么？”
冷栗想起来左沐说过的一个案子，还专门调查了一番，但女人背景像是被人重新操作过一遍，简单，机械，是个很普通市民的日常。
她是是被ZERO盯上的？是左沐下的手么？
“张艺这个人很特殊，是个研究人脑的天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给自己洗脑，换了一个人格，消失了。他之前和林歌一起训练，是挺不错的哥们。”
冷栗一瞬间觉得林歌失踪可能就是被越老坑的，或者林歌失踪在这些弟子五花八门的遭遇中算是最简单的了，甚至心里生出不合时宜的庆幸感。
“我二叔弟子都是一些怪才，从他年轻时候开始收弟子之后，每个都会出各种岔子。所以林歌失踪，我二叔并不觉得有啥稀奇的，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可能他在林歌身上下的心血和期待更多点儿，本来就护犊子，在林歌进去组织之后，各种偏袒。
先是信息部监管，在信息部革新换代，弄的天昏地暗，再是自己磨炼枪法，组织幽灵杀手，然后是自行组队搭档，跑一线玩儿。他太扎眼，被人盯很正常。”
寒心对着冷栗侃侃而谈，能说的不能说的，真的假的，有用的没用的，搀合着一并灌给了他。
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寒心是个组织外交谈判高手，要想从她这里拿到什么消息，就得付出同等价值的信息，或者她另有所图。
冷栗不幸属于后者，虽然他权限很高，能得到、处理的各种情况，经他手的信息数不胜数，怎奈美人无感。人家就是图他一身肌肉。
刚认识林歌的时候，寒心乔装成林歌的姐姐，处心积虑地在冷栗身边做了一年的文秘。
多次灌酒引诱不成，后来干脆设计暗杀，主动献身保护，结果害得冷栗中弹伤了胳膊。冷栗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打包回林歌信息部了。
后来再见寒心，就是林歌惹了事，四兽兜不住，交由组织外交监管出面周旋，在谈判桌上，大杀四方，逼的对方把林歌当祖宗给送回来的，就是寒大小姐。
想想两人的纠葛，各种乌龙事件，冷栗是吃饱了撑得又来招惹这位小姐。
寒心说着说着，突然故作惊讶，夸张地用手捂着嘴巴，提着嗓子叫，
“呀，我好像说了好多不该说的。冷少，陪我压压惊呗。”
得意又卖乖的表情，好久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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