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到简友写家里的菜园子,忽然就想起我的菜园子。你们这些居住在钢筋混凝土里面的城里人,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其实,从每一个春天开始,我都尽情拥有。
昨晚更文里面写了播种,果实成熟还未来得及描述,时间已经来不及,于是匆忙结尾。有点可惜,还没有炫耀我的劳动成果。
种菜之前,我和你们一样,想象中的田园生活,充满诗情画意。
那只是想象。我和老高同志的容颜蜕变,或许可以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种菜之前,老高是个标准的黄皮肤,而我比较白皙。几年之后,我变成了准黄脸婆,老高则黝黑黝黑。北方乡村的天空无比湛蓝,日照也绝对充足。
清早,在鸟雀的啾鸣声中醒来。两个荷包蛋搭配简单的蔬菜煎饼,劳动就此开始。一日之计在于晨。周末在楼房中睡懒觉心安理得,在乡下会觉得是一种挥霍,浪费资源纯属可耻。
老高的灌溉工程酝酿已久。自来水浇灌缺乏营养,想要村里大渠的水浇灌,需要完善一系列工程。
最终确定pvc管引流。一节一节的管子埋在土里,沿着坎坷不平的地势,一直从大渠延伸到院子里。这项伟大的工程,全程由老高设计并独立实施完成。
村里大渠上水不定时,每逢听说上水,老高就屁颠屁颠一溜而去,仿佛为了验证他的伟大工程。
目睹黄河之水顺着管道汩汩而流,老高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水乃万物之源,而黄河之水天上来,这种滋养,自来水怎可比拟。
自来水浇灌的唯一好处是,草不见长。大渠浇灌之后,几日之内,必定杂草纵生。一周时间,满地杂草疯狂滋长,锄草工作刻不容缓。
顶着日头,我挥汗如雨,又刮又刨,一动操作猛如虎。结果,老高视察一番全盘否定。说我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扛起锄头,他二话不说,将我之前锄过草的地盘,继续拔刨一遍。
忽然,老高无语凝噎了。他心爱的小葱苗苗,已然被我锄得一干二净。
绿油油的茼蒿,拔了洗净,凉拌或者烫菜,都很好吃。
吃到嘴里,老高说,过几天又会长一茬。
我都拔光了,咋长?
曾经创下过拔韭菜壮举的我,并不知道,原来茼蒿和韭菜一样要割不要拔。
最喜欢摘西红柿和黄瓜。粉红色的沙瓤柿,嫩绿清脆的小黄瓜,一周时间,就能采摘几簸箕。
7月份的早酥梨,水分充足,最适合消暑解渴,一口气能吃好几个。
树梢挂满了红丢丢的李子,鲜艳欲滴。黄灿灿的杏子,因为靠近路边,已经被人敲落一地。
曾经干枯的枣树林,经过我们的养护浇灌,结满了枣子。
冬果梨和苹果,果子繁稠影响生长,要摘掉挤在一起的小果子,留出生长空隙。萝卜也一样,多余的,要毫不留情连根拔掉。
桃子的形状有点古怪,上尖下圆,但是出奇的甜。难道这才是原汁原味的桃子吗?
几年过去了,紫色葡萄爬满了架子。9月,我把葡萄陆续储存在冰箱里,足足吃了一个月。可我仍然嫌不够。我们决定,明年春天,栽下一颗绿色品种葡萄树。
夏至秋末,家里蔬菜水果实现了自给自足。周末忙碌一天,傍晚时分,我把采摘来的东西摆放在屋檐下,茄子、辣子、西红柿、黄瓜、苦瓜、丝瓜、豇豆、萝卜以及各种青菜水果,分类装袋。
青椒拌面再加个韭菜鸡蛋,搞定晚饭。洗刷,整装,打道回府,我们满载而归。
到了市区,七大姑八大姨挨个送货上门。这年头绿色蔬菜就是稀罕物,谁都稀罕。送亲戚,送朋友,送邻居,关键是送了一次,人家还眼巴巴等着下一次。狼多肉少呵!
感觉每次回到家,都已经夜深人静。
田园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因为压根没有太多闲暇。你们看到视频中的李子柒,白色衣裙,长发飘逸,可能只是为了展示拍摄效果。她真正劳作的样子,应该和我一样,布衣草帽,面颊湿汗,像极了真正的农妇。
然而我们是快乐的。老高多年以来的大肚腩不见了,我的脚步变得格外轻盈。虽然不小心锄掉了他的小葱苗,我们却开心地取笑了一个下午。
朋友们不时相约一聚,烧烤啤酒玩牌,不亦乐乎。他们美曰其名:高家大院。高家大院从此成了大家休闲的好去处。
同住一栋楼的老高同事,和老高一样,农村出生,务农不在话下。他再三申明,明年开春,要一劳动耕种。哈哈,何乐而不为?
劳动的过程中,我们满心期待收获。从小苗青青到郁郁葱葱,我们无比享受辛勤劳作的喜悦。这个过程并不浪漫,但是真实而且快乐,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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