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长江去钓了大半桶鱼，雪兰选了几条鲫鱼煮鱼汤。福安发脾气，把一大海碗鱼汤摔在地上，雪兰忍不住又打他。
第五十二章 福安上学了
棍子抽打在身上的疼让福安"哇哇"大哭，他疼得直呼喊"别打我，别打我……"
凄厉的叫喊声让雪兰的心为之一颤，难道要把福安打残吗？这可不是雪兰的初衷，只是这臭小子脾气确实太坏了，雪兰想用打来吓唬吓唬他。
由于这次雪兰是极为有理智的，所以她抽打了一会福安便停手了，她问福安："以后还敢摔碗吗？"
"不敢了，不敢了。"疼得坐立不安的福安终于妥协了。
哭闹了那么久，也许真的饿了。当雪兰舀了一碗白粥给福安时，他竟然自己动手，狼吞虎咽起来。
雪兰觉得，如果真的能换来福安的觉醒，这最有营养的鱼汤被他白白浪费了都是有价值的。看着独自安静喝粥的福安，雪兰也认为打不是明智的做法，毕竟这种暴力的行为容易在孩子的心里留下阴影。
可自那以后，雪兰发现福安就喜欢黏着长江，对自己则明显地疏远了。难道是自己采用武力破坏了亲子关系？雪兰尽力想缓和与福安的关系，可抚养来宝也需要精力，最终觉得力不从心。
四年后，福安满七岁了，到了该入学的年纪。那么多年来，长江如陀螺般辛苦着，可并没有过上富足的生活，他们家依然在贫困线上苦苦挣扎。因为这时候，他们已有四个孩子了。那两个比来宝小的是女孩，分别叫小玉及小英，其中小玉三岁，小英则刚满一周岁。
要照看四个孩子的起居饮食，雪兰每天都忙得天昏地暗。许是因为多孩子拖累的缘故，她变得爱唠叨起来。凡是哪个孩子做错了事，雪兰总要揪住孩子的错误，由指责升级到骂声不断。
这个时候的福安本来可以帮忙照看妹妹了，可他讨厌母亲的指责和没完没了的大骂，总是独自去找玩伴，只有饿了或者睡觉才回家。就这样，家成了他吃饭睡觉的地方。对于他的这一做法，虽然雪兰极为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看着和福安同龄的孩子都上学了，长江和雪兰也寻思着要让他上学。最后还是长江钓了好几天鱼换了钱才有了学费。
第一次入校，按照惯例是得要家长带着去学校参加简单的口试才能报名的。当然口试都是简单的，无非是问家里有几口人？父母亲叫什么名字？自己又叫什么名字？最后老师会叫数手指，看一双手到底会有几个手指头。
本来福安想要父亲带自己去报名的，可父亲要参加生产劳动，抽不出时间，只能由母亲代劳。如果不是觉得去学校了会有很多同龄人一起快乐玩耍，他才不愿意让母亲带着自己去学校报名呢！
路上，雪兰背着孩子一瘸一拐慢慢地走着。福安就像从笼中放出来的鸟，蹦蹦跳跳地走得快。尽管雪兰想自考一下福安，但只一会工分，福安就把雪兰远远地摔在后面。
虽然福安看见很多同龄人也是母亲带着去学校报名，但别人的母亲穿着整齐，而且走路健步如飞。他扭回头看母亲，头发乱得如杂草，穿的衣服打着一层又一层的补丁，走路一撅一拐，活生生的像一个小丑。福安顿觉自惭形秽，他多么希望自己也像别人一样有一个光鲜亮丽的母亲啊！
边想着心事，福安边飞快地行走。当他一个人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被甩在后面的雪兰还见不着踪影。他坐在学校门口，静静地看人来又人往。看遍所有的行人，都没有一个人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是个蹶子。他突然觉得后悔，为什么不一直坚持要父亲带自己来报名呢？
本来福安和母亲就有隔阂，想着自己有这样一个不正常的母亲，及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笑料，他对母亲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他甚至想打退堂鼓了，心想干脆今天就不报名读书，真要读书就等哪天父亲有空了再来。
这么想着，福安就马上站起来往回走。还没走出多远，雪兰就赶上来了。看着闷闷不乐往回走的福安，雪兰觉得吃惊，她问福安："福安，你要去哪？"
"回去叫爸爸带我来"福安倒是直言不讳。
"你本来也知道爸爸要参加生产劳动没有空啊！"雪兰一时间不知道福安干嘛要回去找父亲。
"那就等爸爸有空再来好吗？"福安在恳求母亲。
雪兰看着福安满脸的期盼，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又怕惹得福安生气了，他又大哭大闹起来，于是她耐心地对福安说："等爸爸得空就错过报名时间了，这样你就不能来学校读书，不读书的话，你不仅不认识字，还不会算数，这样就容易被骗。"
"我不会被骗的。"听了母亲的话，他不服气地回答说。
雪兰看着福安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开导他说："寨上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都来读书了，你不读书谁和你玩呢？"
这句话倒说到了福安的心坎上，在家没有伴玩，还得整天听母亲的唠叨。与其这样，何不如返回学校报名读书好了。于是他又默默地转过身向学校走去。
福安和母亲一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觉得校园里所有的家长、老师、学生的目光一齐看着他们母子，迷糊中，她仿佛看见了说有的人都一起取笑他们说："看，那小男孩的母亲多不正常、多难看。"
幸亏办公室里的人不多，他不觉得难堪。所以当老师简单的出题口试的时候，他能对答如流，如此只一会工分，他就通过考试，顺利地注册报名了。
就这样，福安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52）
网友评论
我身边有七个孩子的，日子跟讨饭差不多，我不会有一点同情心。
这样下去的悲歌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