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艺

        “恭喜萧元获得四川省围棋比赛业余组冠军！”台上主持人一句话使得全场沸腾。那位名叫萧元的少年在领奖台上高高挥舞着自己的奖杯。

        别看是业余组比赛，萧元才17岁，已经考得了围棋业余的最高段位——五段。专业的段位还没有去考，不过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他一年前得到五段的段位之后参加了几十场大型比赛，都已第一名的成绩拿下比赛，已经成为了近年来的一匹黑马，这名少年很有成为世界顶尖高手的天赋。

        比赛场上的灯光仿佛为他一人亮起，目光也全聚焦于他的身上，闪光灯交替闪着，拍照的声音络绎不绝，甚至有记者拿起话筒想要采访他。萧元并不关心这些，也懒得去享受这些，他已经习惯了。

        他步履匆匆离开了赛场，而后离开了比赛的举办城市。

        “她该放学了吧？”萧元小声嘀咕着。于是他拿着奖杯去往了他学棋的棋院。棋院的一楼只是相当于一个大厅，二楼才是教室的所在地。于是他就在门口站着，有不少路过的人都来给他打招呼。相貌堂堂又下得一手好棋的男孩，谁不想多套套近乎？萧元可无心管这些，仅仅只是说几句话敷衍一下。

        楼梯间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都是刚刚下课的学员。其中有一名女子，一头及腰的长发披散于脑后，皮肤白皙，身形修长，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得格外美艳，夏季的短袖与短裤的搭配更让她显得诱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双白色板鞋裹着她的脚，让人只能欣赏一下细小又白嫩的脚踝，不过也为她的玉足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她美得耀眼，萧元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她。其他学员在向萧元打招呼，可她出门时，只是瞟了萧元一眼。她的大长腿使得她走得很快，萧元在被其他人围着问好，无法脱身。

        眼看那位女孩就要离开自己的视野了，他一把推开围在周围的学员，追了上去。出棋院后有两条路，右边则是一个小巷，走出去便是一条大道。而左边却是一个很幽静僻远之地，只是一些人家种植树木或其它植物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来往。从这边走自然也能去到一条道路上，不过一般的学员并不喜欢走这样的地方，而这位女孩就是一个例外。萧元右拐，看到一道靓丽的背影正在向前走。

        “梦雪？”萧元向她呼唤道。可这位名叫唐梦雪的女孩非但没有回头，反而被这亲切的称呼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

        萧元跑了上去，闪到她身前拦住了她。唐梦雪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萧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奖杯，在面前晃了几下，说：“你看，我又得了一个冠军。”唐梦雪淡淡地吐出一个“哦”字，想绕开他。却又被他拦住，萧元又说：“离我的18岁生日还有一个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听到这话，唐梦雪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意，而后又很快收起来，说：“不记得了。”萧元啧啧一声，说：“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两个月前你答应我会在我生日那天和我下一场棋，如果输了就做我女朋友。”

        唐梦雪有些愤怒地说道：“闭嘴。你以那种方式让我答应这个事情，现在还拿出来说？”

        “怎么不能说了？这叫愿赌服输。”

        “什么愿赌服输，两个月前你订的规矩太变态了吧。”是的，两个月前，唐梦雪和萧元聊天时，提到了挠脚心这件事，脚心没怎么被挠过的唐梦雪以为自己的脚不怕痒，谁料被萧元激将。于是两人立下赌约，若是唐梦雪被挠脚心三分钟没有反应，萧元就答应她一个条件。反之，则她答应萧元一个条件。当然，她输了，她那怕痒的脚心即使是她咬牙坚持都挺不住萧元手指的挑逗。而萧元提出的条件就是在他生日那天要和唐梦雪比一场围棋，若是唐梦雪输了就做他的女朋友。同时萧元对唐梦雪表示了爱意。从那之后唐梦雪就对他非常冷淡了，因为这个要求就是在变相让唐梦雪成为自己的女友。唐梦雪才学棋不到三年，段位已至三段，虽然天赋很好，但毕竟时间太短，实力和萧元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怎么变态了？挠脚心都受不了，心不能静下来，怪不得你围棋下得那么差。”

        “这……这和心能不能静下来有关系？”

        “怎么没有？如果你不喜欢挠脚心，我可以让你试试皮鞭蜡烛之类的，嘿嘿。不过不用担心，等你成了我女朋友，这些有的是机会享受。”萧元嘴角一咧，说道。

        唐梦雪眉头一皱，说：“变态！”说完就绕开他走了。萧元没有再拦住，只是对着她的背影说：“一个月之后，我在棋院等着你哦。”

        唐梦雪回到家，穿上拖鞋，坐在沙发上，满脸阴郁。萧元这个人外表不错，棋艺不错，但是品行实在太差，表明上是个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是一个阴险小人，这些东西在这两个月内，唐梦雪看得一清二楚。于是她打开了QQ……

        唐梦雪：在吗？

        袁泱：在。

        唐梦雪：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袁泱：什么事？

        唐梦雪：来我家吧，来了就告诉你。

        袁泱：等着，马上。

      袁泱是和唐梦雪一起学棋的一位男生，已经到了十八岁。两人在围棋班上认识后，关系便非常不错，袁泱也是一个五段的棋手，因此时常教唐梦雪下棋。

        “砰砰砰。”敲门声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唐梦雪起身开门，袁泱气喘吁吁地立在门前。不得不说，袁泱的相貌可是萧元远远比不上的。唐梦雪说：“家里没人，进来吧。”于是给袁泱拿了一双拖鞋，袁泱穿上之后就坐在沙发上。

        “这么快就到了，一定累坏了吧？”唐梦雪说着，给他端了一杯水。“没事，我不累。”袁泱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接下了那杯水，一饮而尽。唐梦雪看到他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但一想到目前的问题，她就一点也笑不出来。于是她把事情全部向袁泱说了一遍。

        袁泱本想调侃一下她的怕痒，但是他也是个识相的人，于是很正经地说：“萧元这个人太过分了吧。不过他的能力的确很强。半年前我也输给了他……”半年前的一次比赛上，袁泱和萧元对上了，可萧元却以高超的棋艺完胜袁泱，于是拿着银牌的袁泱只能看着萧元拿着奖杯在身旁欢呼。袁泱收起自己的回忆，继续说：“这个……要不你告诉我们棋院的院长吧，他应该会帮你的。”

        唐梦雪委屈地说：“院长才不能帮我呢。萧元是他的得意门生，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鼎力帮助萧元，撮合我们的……”

        袁泱小声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唐梦雪惊异地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啊？”袁泱这才回过神来，说：“啊？额，没什么。”

        唐梦雪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说：“能不能教我下棋，帮我提高水平，只要战胜他，这事情就解决了。好歹你也是一个五段的人，我才三段，帮我提升一下还是能做到的吧？”

        “啊？这怎么可能，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怎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让你战胜他？”萧元在他心中的形象，早在半年前他输掉比赛时，萧元对他百般侮辱之后就已经毁灭了。袁泱当然不能唐梦雪和他在一起，但萧元的强大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的。

        “那你怎么办……这是唯一的方法，不然我就只能成为他的女朋友了！”唐梦雪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这时袁泱眼神突然一下子坚毅了起来，说：“好，我教你，不过我教的时候你必须都要听我的。”

      “好！”唐梦雪爽快地答应道。于是两人坐在了矮桌子两边的坐垫上，对立而坐，袁泱选择了白棋，而黑棋让给了唐梦雪。一副棋和棋盘是每个学围棋的人必备的东西。桌子很矮，由四条桌腿支撑，下方是空的。于是袁泱说：“把脚从下面伸给我吧。”唐梦雪惊异地问：“啊？为什么？”袁泱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不是说好了什么都听我的吗？”唐梦雪嘟了一下嘴，把一只穿着拖鞋的脚伸了过去。

      袁泱这才解释道：“我记得老师说过，你下棋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专心。你上次去考四段的时候就是因为没专心才与四段失之交臂，所以现在要培养你的专注度。”袁泱说得头头是道，唐梦雪也赞同地点着头，而后问道：“那能怎么培养啊？”

        袁泱又一次没有回答，他直接脱掉了唐梦雪的拖鞋，看到一只穿着白色船袜的小脚摆在面前，船袜紧贴着脚，把脚的轮廓完美展现了出来，让袁泱精神一振。唐梦雪略带惊恐地问：“脱我的鞋子干什么啊？”可惜话音刚落，袁泱就用手指在她脚底刮了一下，唐梦雪轻叫一声，把脚微微收回，使脚底板和地板贴合，也许是保护脚底的一种方式吧。

        “你干什么？”

        “训练你的专注程度啊。”

        “有这样训练的吗？”

        “不是说了都听我的吗？”袁泱此话一出，瞬间使得唐梦雪哑口无言，只能又乖乖把脚伸出来。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袁泱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憋住了，装作正经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来下棋，要用计时器，下棋期间我会挠你脚心，但你要保持出一副没有被挠的样子，明白了吗？”

        唐梦雪不乐意了，一只用伸出的那只脚跺着地板然后抗议道：“什么嘛，那么痒，这怎么可能做到啊？”

        “这是最好的方式了，如果不行，你就只能成为萧元的女朋友了。好了，把脚伸过来，开始下棋。”唐梦雪又只好把脚伸出去，从棋盒里拿出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一声清脆的棋子碰击棋盘的声音象征着比赛的开始，旁边是一个计时器，两人各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每一方都需要把握好自己的那十五分钟。袁泱也用右手掏出一粒白棋，放在棋盘上，同时他的左手也开始动了，先伸出食指在唐梦雪的船袜脚底一划，唐梦雪受痒，脚微微往后缩了一点，袁泱又“乘胜追击”，再次一勾，唐梦雪也把脚缩回了一点。袁泱突然很严肃地说：“不许动，像你这样，怎么训练？”

        唐梦雪俏脸一红，又乖乖把脚伸出来。袁泱表面上平静地下着棋，心里却异常开心。他开始对唐梦雪的脚进行无规律性攻击，一会儿勾一下，有时一分钟从划那么三四次，有时一分钟又回挠三四十次，每一下都让唐梦雪想缩回脚，但都抑制着。五分钟左右，棋盘上的棋子慢慢多起来，唐梦雪进入了恐慌状态，她不知道袁泱的手指什么时候会再一次碰到自己脚底。

        于 是 脚 底 极 度 怕 痒 的 唐梦雪 承 受 不了 这 种 恐 惧，她 索 性 就 把 脚 趾 完 全 缩 起 来，至少 这样 能 减弱 不少 痒感。可袁泱怎么会让她的美梦成真？他用手中的棋子敲了敲棋盘，说：“都说了让你别动了，这样子就不行了？从现在起，你的脚要是动一下，我就不训练你了，而你就乖乖当萧元的女友吧。”这冷酷的语气无疑打击了唐梦雪，但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怎么会想成为一个伪君子的女友啊？于是她狠下心，展开脚趾。袁泱不再用柔和的挠法，而是直接用四根手指在她的脚底挠起来，一会扣扣脚后跟，一会儿挠挠脚趾，但手从没离开她的脚底。唐梦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说多么幸运，现在脚底被持续挠痒，虽然不如之前挠般胆战心惊，但那痒感的可怕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恐惧，可何况，她的脚现在被下了死命令，她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唐梦雪主动保持着脚的稳定，袁泱不禁泛起微笑，但没有半点同情她的意思。

        感受着唐梦雪脚底的温热，一根根手指无情地划过脚底各个敏感部位。唐梦雪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用手蒙着嘴巴，似乎想压低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和围棋撞击棋盘的声音构成了一段美妙的旋律，一曲浮华奏起，当然，对于唐梦雪来说，这像是地狱一般……

        不一会儿，唐梦雪实在受不了这剧烈的痒感，于是身体往后仰，躺在地上疯狂大笑着，手还不停地锤着地面，但令袁泱佩服的是，虽然上半身动作幅度那么大，但脚是没有动一下的。可惜，如此剧烈的反应都没有让袁泱心软，他只是轻轻地落下一颗白棋，然后按了一下计时器，属于唐梦雪的时间正在缓缓流逝。

        “唐梦雪啊，你要是再躺在地上笑，你的时间就要过了。”袁泱“好心”提醒道。于是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唐梦雪口中一边小声念叨着太过分了，一边喘着气。而后迅速起身，盯着棋盘思索片刻后，棋盘上又多了一颗黑棋。

        袁泱看她缓得差不多了，于是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将脚微微抬起，另一只手一把脱掉了她的船袜。完美的玉足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暴露于视野中，这或许是人间最美的作物了吧。

        这时唐梦雪开口了：“你要挠我的光脚了吧？我怕我会受不了，你能不能把我绑起啊？”这个要求要是换作其他人，肯定立马就答应下来，但是袁泱可不一样，他再次严肃地说道：“不可能。我就是要锻炼你自己专注程度，我要你自己保持着脚的纹丝不动。还有啊，你刚刚好吵啊，我耳朵都聋了，从现在起，你只能好好下棋。若是笑一声或者动一下，接下来的训练，我们就免谈吧！”

        唐梦雪被袁泱的气势吓到了，袁泱平时是一个很温柔，待人很好的绅士，但现在却成了这个状态，这使得唐梦雪不敢反驳，只能遵从他的要求。

        看这唐梦雪脚底那柔嫩的皮肤，摸起来有点像果冻，袁泱都不敢用手指去刮，唯恐将这“果冻”划破，但他一直警醒自己，这是一个人的脚而已，这才安心地用指甲挠了起来。

        棋盘上的战局已经白热化，棋盘下的脚也遭遇着最残忍的对待。袁泱不停地用手划过她的脚底，每一次都不偏不倚地落在脚心，最后竟直接用所有手指在脚心来回刮挠。汗液早已浸透她的衣衫，袁泱的手指上也沾了一点她脚底的汗液，可唐梦雪除了下棋之外，什么动作也没有，也不敢有。袁泱看到她的腿已经开始颤抖，这是忍耐到了极致的表现，可他还是没有改变他那令唐梦雪疯狂的动作。

        唐梦雪最怕的就是痒，而脚心也是怕痒的鼎盛之地，现在让她不动不笑地把脚展开任人挠，她怎么能做得到？没有袜子的保护，脚底的皮肤和袁泱的指甲亲密接触，如触电，又如刀割般难受。脚趾有时候会因受痒不过而条件反射地蜷缩，但她生怕被袁泱责怪，也立刻靠自己的毅力使脚趾伸出，绷紧。手指紧紧扣着桌子边缘，牙齿紧紧咬出，担心会露出什么音符 脸也憋地通红，甚至有一点发紫的迹象。但痒感太过强烈，她甚至都无暇思考棋局，能控制住身体就是她唯一的奢求。于是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身为围棋高手的袁泱一眼别识出，然后抓住这个契机，一举“吃”掉了唐梦雪很多的棋子，胜负已分。

        虽然输了，但对于唐梦雪来说是一种解脱。她用仅存的一丝力气缩回了脚，然后躺在地上喘气。由于脚上还存留有些许痒感，因而她的脚不断地在地上蹭，仿佛真能将其蹭掉一样。而袁泱笑而不语，一切好像被静止。当唐梦雪恢复一点的时候，她责备道：“这……是哪门子的训练啊……挠脚心……怎么可能忍得住？”

        袁泱摇摇头，说：“你记得关羽刮骨疗伤时在干嘛吗？下棋。下棋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因此他才能如此谈笑风生。你只要把所有精力投出与棋盘上，那么挠脚心的痒自然可以被忽略。”

        一个月后……

        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棋盘，还是那两个人。袁泱左手那着一把刷子，旁边还放了一个小水盆，水盆里的水上浮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泡沫，相比应该是肥皂水。袁泱用刷子沾取一点后，在桌子底下的那只光脚上快速刷动，脚仅仅是微微缩了一下，然后便纹丝不动。脚的主人正拿着一颗黑棋凝视着棋盘，仿佛那只受痒的脚根本不是她的。

        “这盘棋下得不错，你一点也没受干扰。明天就要去和萧元对弈了，希望你能成功吧，我也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袁泱说道。

        唐梦雪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翌日，棋院里已门庭若市，其中女生居多，这些人群的中心则是今天的寿星——萧元。院长就在他的旁边，一脸欣喜，而萧元则显得有点淡定，直到一个丽影从人群中挤入，萧元的眼睛光彩大放。

        “唐梦雪啊，你果然遵守规定呢。你看，棋我都摆好了，就等你来了。”这一句话更让人们议论纷纷，尤其是女生们都流露出不满之意。唐梦雪微微点头，在萧元的邀请下坐在了摆有黑棋的那一边，萧元自然坐在了对面。

        一场厮杀随着黑棋的落子而开幕，二十多分钟后……

        院长查看棋局后，宣布道：“这场棋萧元胜了。不过唐梦雪，你作为一个三段的棋手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再接再厉。”

        而唐梦雪只是点点头，脸上无半点欣喜之情。萧元缓缓起身，说：“我和梦雪有赌约在先，我赢了这盘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简单的一句话信息量却有点大，有表示祝贺的，当然更多的是无奈和抱怨。

        “等等。”一个声音从喧闹声中脱颖而出，一个男子从人群里挤出，正是袁泱。萧元一看，嘴角勾起，说：“手下败将，你也来向我祝贺吗？”

      “不，我要和你下一场棋。如果你输了，你和唐梦雪的赌约就作废。”袁泱一字一字地坚定地说道。而萧元则是仰天大笑，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说：“就你？那你输了呢？”

        “那我就永远不再碰围棋！”袁泱说道，眼中寒光闪过。“呵呵，你碰不碰围棋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你怕了？”“我会怕你？来啊，不过你现在收回你的话还来得及。”

        袁泱正准备让唐梦雪起立，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可唐梦雪起身后拉着他的衣角说：“袁泱，不要这样，你不是最喜欢围棋了吗？如果输了……”唐梦雪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满是担忧。

        袁泱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说：“没错，我是最喜欢围棋。但直到在围棋班遇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学棋唯一的动力。我想努力获得成就，使自己更优秀来引起你的注意。也许上帝让我学棋就是为了安排我与你相遇，如果失去了你，围棋将毫无意义。”这朴实的告白却已胜过人间无数的花言巧语，胜过世上最美的风景。唐梦雪含着泪，让开了座位，而袁泱自然就坐了上去。

        袁泱的气场仿佛在一瞬间外放，如同一座大山，不可撼动，这让萧元也莫名地对此局的胜负有点担忧。袁泱黑棋落子，萧元的白子紧随其后，两人占据边角之后以小飞定式开局，血雨腥风在这片不到半米的棋盘上肆虐，呼啸。棋子与棋盘的每一次碰撞都好像在棋盘上留下了一道剑痕。棋者，善布天地之大局，善晓万物之通义。这棋盘仿佛是一个乱世，两方的厮杀，尔虞我诈，黑白棋子就像一个个士兵听从着袁泱和萧元两位军师的指点。谁能打下在片江山就取决于军师的智慧。

        半小时后，院长以略微颤抖的声音说：“这……这盘棋是袁泱赢了。”袁泱没有欢呼，只是起立准备离开。萧元问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下赢我？”

      袁泱转头就走，围观的人都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通道，然后甩下一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这一切不是偶然，训练唐梦雪的时候，袁泱自己也在近乎疯狂地提高棋艺，当他得知萧元和唐梦雪的赌约时，他甚至比唐梦雪本人更难过，于是才成就了今天的一切。

                                后续

        一个月后，袁泱正在家里研究着棋谱，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他点开手机，便发现收到了一条QQ消息：

        唐梦雪：嘿嘿，我要去考四段了，马上要上飞机了，就先给你说一声。如果考上了……

        袁泱：考上了会怎样？

        唐梦雪：考上了我就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