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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刷到祖父悖论那会，我愣是盯着手机屏发呆——假设啊，这世上的事早有定数，就像老唱片按纹路转。你开着时光机非要拦你爷爷追奶奶，说不定路上车胎突然瘪了，或者手机掉沟里，七绕八绕反倒成了他俩的“电灯泡”。说白了，要是一切都是剧本，你连“想阻止出生”这念头都是剧本里写好的，哪来的“自己说了算”？
可要是说世界没定数呢？更玄乎。你穿过去把爷爷拽走，保不齐他转角就撞上另一个“奶奶”，生出来的叔伯阿姨照样能凑出你的DNA。就像小时候玩拼图，你硬把马的脑袋按到牛身上，最后拼出来的东西怪模怪样，但好歹也是幅画。这时候你说“变量里找定量”，跟在暴雨天抓雨滴一样，手心里攥的全是滑溜溜的不确定。
反过来想更拧巴：要是世界像计算器按死了公式，哪来的“突然想改命”这回事？就像我奶奶总说“人的命天注定”，可她年轻时还偷偷把攒的鸡蛋卖了，换钱去夜校读书。现在她躺床上翻老照片，指着跟爷爷的结婚照说“你看，这不是注定么”，可我分明见过她藏在箱底的、没寄出去的参军申请书。
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年轻时候总觉得命运是团泥巴，捏成啥样全看自己手劲，高考填志愿时跟我爸吵得拍桌子，非选了没人看好的专业。昨儿加班到半夜，路过小区楼下的老槐树，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蹲在树下哭的自己——哭没有考上一个好的中学，哭喜欢的人跟别人走了，哭着哭着就觉得，说不定此刻的我，也是当年那滩眼泪里泡大的定数。
这跟薛定谔的猫一个道理，盒子没打开前，谁也不知道猫是活是死。可等你七老八十了，回头看这辈子，好像每一步都踩着“不得不”的脚印。就像我爷爷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我啊，年轻时总以为能跑出命的掌心”，可到头来，他跑遍半个中国，最后还是在老家的老屋里，对着墙上挂的结婚照咽气——那照片上的奶奶，正是他当年想逃婚躲开的人。
现在想想，可能人活着就是在跟“定数”掰手腕。你以为自己在改剧本，其实剧本里早写好了“你要改剧本”。但奇怪的是，就算知道最后可能竹篮打水，年轻时候还是得攥着竹篮往河边跑，非得看看这水能不能兜住月亮。这事儿没法细琢磨，一琢磨就像掉进自家后院的井里，黑咕隆咚的，只看见水面飘着自己的脸，忽明忽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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