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和舅舅们为什么玩火?”
我们不是玩火,是在烧纸。
“烧纸是什么意思?”
烧纸就是给你姥爷送钱,让他买好吃的,买好玩的。
“姥爷?那是什么?”
姥爷是妈妈和舅舅们的爸爸。
“那姥爷在哪?”
姥爷在这个土堆里。
“姥爷为什么在土堆里?”
姥爷困了,在里面睡觉。
“姥爷,别睡了,我要把你挖出来。”
你为什么把你姥爷挖出来?
“我想让姥爷出来,我要和他玩。”
曾离村最远的东田地,如今已分不清谁是谁家的,都连成了一片,不再种庄稼,而是种满了树苗,像是在为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凸现的土堆遮风挡雨。
听儿子的舅舅们讲:
村长叔说,那片东田地里埋有太多的长辈,因为搞开发,村里其他田地的长辈之坟都挪到了这里。
村长叔说,只要他还当一天村长,不管给多少钱,这片东田地都不会卖,也不允许其他人卖,就当他没有组织觉悟吧,大不了被免职。
村长叔说,故意在错误的思想上犯犟,他从不后悔,他不敢保证后人怎样,但在他这一辈,必须要守住村里的魂。
村长叔说,不只他一个人犟,只要从这个村里出生的人,骨子里都有股犟劲。
我想,村长叔的明知不可为而为,明知犯错去犯错,就如同我们明知不该支持他,却要去支持他一样。究其根本,是心中都有那份情,是法则和秩序有时候也要让步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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