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需要很大的勇气,可就算我愿意为你背弃整个世界,可到头来,你选的人却始终不是我。
我知道,讲述一段故事需要花光我所有力气,而忘记一个人,也许要耗尽我半生的回忆,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往前走啊,再痛也要抛弃,再难受也要咧开嘴角肆意大笑,
我只能往前走,一直走,再也不回头。
<1>
‘ 听说,周玉柏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大学时候的微信群里抖动消息,女生们聒聒噪噪。
有人谈起他,谈起他女朋友,有人却隐涩地谈起我……
小冉私戳我,她问:小念,你……还好吧。
我说,挺好的呀。
小冉问:你不会还在等他吧?
我没有回答,把手机关机,不再去想这些纠缠的过往。
半夜12点多,我被手机闹铃吵醒。
开了机,随机而来的微信消息。
“ 小念,在吗 ”
我的心里一阵抽搐,外面的雨声渐大,我下床去找了水喝,迷迷糊糊,打开窗户,冰冷的雨点,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冬天已经来到了。
<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窗台边睡着。
打了个喷嚏,嗯,感冒了。
去床头摸手机。
很多很多的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时隔二年,这个男子,终于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来找我。
脑海里我依旧清楚地可以浮现他的身影,他清晰的轮廓,很奇怪啊,明明两年的时间,我可以去忘记一个人了,可他再次找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无法避免地痛了又痛。那个清瘦干净的男孩子现在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在借酒消愁,他是不是很难过啊……
<3>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去赴了约。
周玉柏喝了很多的酒,家里乱成一团糟,我不断踢着脚边的瓶罐才得以往前,他微眯着双眸抬头看我,那曾经如若星光般的眸子染了些迷雾,可是一如既往地好看,那种让人沉溺如同罂粟般的存在,我坐在他身旁,不知道该拿他如何,只是抢过了他手中的酒,“ 别喝了、”
他笑了笑,慵懒地伸开双臂把我拥进怀里,明明很温暖,我的心却一再冰冷。
“ 因为她,所以很难过吗”我问。
他晃了晃脑袋,如同个孩子,突然却认真地望进我的眼睛里,“我只是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
<4>
我盯着他,想起当年。
那时候,周玉柏喜欢上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是我室友。
而我和周玉柏,是同乡。
他让我撮合他们,我自然很是乐意,欢喜地当起了我的红娘。
定期告诉他图书馆占位的消息,她的喜好,为他们提供独处的机会,我觉得我特别地努力,可好像总有些什么特别的阻碍,他们没法凑到一起。
“小念,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额,也许是你魅力不够……”我笑着答道。
周玉柏突然靠近我,他的眸子很亮,他说,“要不然小念你来了解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一点魅力也没有。”他很真诚的模样,而我在想,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突然和我室友保持了拒绝,频繁地带我出去玩,和我一起吃饭,看电影。
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兴趣爱好一致,而他身上带着傲气的才华和聪慧,是我最欣赏的地方。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里心里都会突然地开拓起来,那个笑着的男孩子,是我世界里微弱却耀眼的光芒,是我想拥抱的温暖。
人与人感情建立在缘分之上,情感的氤氲需要勇气,需要相互理解与关怀,还有很多的付出。他是第一个没做任何考虑就来接我的人,他说,其实我也很善良很坚强,他说我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也许那个时候我开始了漫长的暗恋,我想过很多的可能,那些追着我的男孩子,我一个都不会答应,但若是他可以喜欢我,那么我一定会笑着点头。
<5>
我没有等来他喜欢我的那一刻,却知道他和我室友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我躲在浴室很久,让水流声开到最大,然后放声哭,我知道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出局了。
我的手机里打了很长的信息,我想问问他,如果……如果——
你和她还没在一起,我和你表白,你会选择谁。
可是,从来没有如果。
那段信息被我删掉,我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我不能发送,不能告诉他。我不想输,更不想得到失望的答案,然后最重要的,我不想……失去他。
于是第二天,我和他还是普通朋友,我还是笑着没心没肺的模样。
<6>
我离开周玉柏,控制自己不去思念,不去联系。
直到大四那年他们分手。
他和我说,小念,我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我的心很痛,我安慰他,陪着他,慢慢地一点点抚平那些痛苦。
也许人的心总是带着贪念的,那天,他和我表白,说喜欢我。
我不傻,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作为他前女友的室友,外在的流言蜚语会随时带来的负面影响和压力,可是,如若他是真心的,那么我背弃这个世界都是无所谓的,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议论评价,我只要那个人是真的爱我的。
可是,周玉柏还是和我室友藕断丝连,我无法去理解,一边忍受痛苦,一边还要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他。
那一段时间,我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抑郁,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懂我的秘密。
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谩骂诟病,我不是不想陈清,我不是不觉得委屈,我想说我遇见他在前,我想说我从来没有当过一个第三者介入他们,从来都是她离开他,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的。可世人的姿态,却从来都爱添油加醋,笑看戏剧。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他,摒除不了的心病,那就逃避好了。我知道自己爱他,但若是他不能给我全心全意的爱,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痛苦。
<7>
小冉说我清醒又聪明,是啊,他们后来又再一起了。
我当年的离开时多么正确的选择。
她是当年劝过我的一个人,她说,的确会有人知道真相,知道你从来没有破坏过他们的感情,可是小念,世人从来都是看表象和结果,他们不会在乎过程和背后隐藏的真相的。你想别人会怎么想你呢?所以,离开他是你保护好自己唯一的选择。
那时候,我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哭,我哭了很久,做了很大的决心,我要离开他。
<8>
到如今的时候,周玉柏又是这幅模样。
他说,后悔没有好好珍惜我。
我的眼睛很干涩,我笑了笑,像是突然坦然了一般,我说,“其实那一年你和她在一起之前的那个晚上,我是打算表白的。”
他突然睁大了双眼,“那你为什么……没有说”
我摇摇头,带着苦笑,
其实,周玉柏,我暗示过你好多次,在我和她之间,你必须做一个了断,可你从来都是犹豫不决的样子。
也许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抵不过半个她吧。
所以,我把暗恋藏在心里,终究没再提过一个字。
他替我擦了擦眼泪,有些着急,“我要是知道当年你喜欢我,我就不会再去喜欢别人了……”
我笑了笑,真的是这样吗。
<9>
所有的话语也止于此刻。
我并不相信周玉柏说的话。
有人说如果时间倒流,我们选择了故事的另一个走向,就会把悲伤转化成美好。
可周玉柏,哪怕时间过了这么久,哪怕你依旧说着爱我,
都已经没有用了。
往前走,从此不再回头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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