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命中,或迟或早,总会遇见那么一个人。他是你的不可言说,你心底最深的秘密。哪怕你跟所有人去形容他,都找不到贴切的词语,那会让你认识到你的语言体系是如此的匮乏。
而我的他,叫我怎么形容呢。他住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闪着光芒,却又无法触及。
用张爱玲的话,他就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要是王尔德来说的话,就成了人生悲剧之一,“得不到”了。
不过,还好不曾得到,不然王尔德的两大悲剧我都是要尝到了。而那白月光、朱砂痣要是变成米饭粒、蚊子血岂不是罪大恶极。
时间,是这世界上最迷人的东西。
倘若早一点他不会被我记忆,要是晚一点我或许已经顾不上“遇见”了。
幸而,在最好的时间,最美的时刻,最肆意的人生中,我认识了他。
初识,他并没有跟电影人物一样,那么闪亮登场。我们只是在那一刻,相遇。
如果说滤镜能够美化一切具象事物,那么,我的眼睛,我的心,就是天生为了美化他而存在的。对他的认识越深,他在我眼前心中的“滤镜”就越厚,及到最后,真实的他我已经不再记得,只有那无限美化后的样子深深地印刻在我的灵魂中。
等到我想要去除他在我身上的印记,才发现来不及了。有些事情,开头由你决定,后续却是你无法左右的。那白月光,惨白的悬挂在你的头顶;那朱砂痣,如血般印刻在你的心口,只能让你快乐并痛苦着。
那时,记忆中的他穿一件宽大的套头毛衣,一件臃肿的厚裤子,有些猫冬的肉挤在脸颊上,头顶着来不及打理的厚厚的头发,那个时候的他绝对称不上好看。
可冬天的褪去,春天的到来,让他跟我最爱的柳树一样,逐渐展露出一份妖娆,一份清新,一份纯粹到心底的干净,一份令人难以忘怀的真实,他是那么的美丽,是的,美丽!
他在我心中的样子越来越清晰,那一眼一眉仿佛由我的画笔画成,镌刻心头。可我知道,真实的他并非如此。他还是他,一张皮囊下掩盖着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灵魂。
作为儿童的我,喜欢那皮囊下的玩伴;作为成人的我,爱着那被世俗侵染的皮囊。
他,大概是我这辈子过不去的情劫了。
每当想起他,我总要感叹一句“一见容止误终身,不见容止终生误”。身为他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我任由自己飘荡在空中,升起、旋转、漂泊、零落。
见了他,就没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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