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又去堤上散步。在我的前面远处,己经有两三个人往前走,穿白褂,红褂,紫褂的。
迎面走来一位挺着大肚子的老头,秃着头,甩着手,蹉着路。渐渐走到我后面去了。
一节路我一个人独行,有一,二个扬花从堤旁边高大茂密的杨树上飞出来,杨树枝一摇一摆,像拿着鞭赶它们。
它们在我头脑飞高旋成一团,向前飞,好像在炫耀轻盈的身形,又好像在向舞后谢幕,今年杨花飞完了。
几只不同的鸟躲在树叶里发出不同的叫声。下面堤坡有一个黑色的母羊怀着孕发出啊啊的叫声,一只白色公羊望着她。
两只白色的小羊低着头在它旁边吃草。堤下一个老妇人说: “你叫个什么,难听死了。把你先牵回去。吃饱无事了。"
一白一黄两只狗子在旁边嘻耍,忽然一辆摩车从后面飞驰而过,两狗汪汪叫了起来,连着旁边的两家房子里也传出狗叫声。
后面堤上又赶上我,来了一群男男女女的人,马上又走在我前面去了,他们走路比我快。
前面又迎面来了一群老头老巴子,边讲边慢腾地挪着脚,一个老巴子走不动坐在旁边的路碑上看着远方的长江。
长江里传来浪拍岸的声音,几只船在江心慢慢移动。渡口有人泡脚,有人坐在石凳上望着远方。
堤上往返的人越来越多,穿花裙子各色女人,光上身的小伙都有。一辆小车堤中穿过,人群往路边靠,车过又散堤上。
堤边的小草绿带黄的扒在地上,日日夜夜,年年月月的同一形象,不声不响,这么无趣的生活着,踩在上面软软的。
夜幕下来了,一切像笼了一层青纱。小鸟在急急归巢,航灯在江心一闪一闪,大船隐隐约约,堤上的人慢慢变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