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地点,我匆匆赶去,本以为她会比我早,结果是我等了她。
不无期待。
我在门外,塞着耳机低着头,她走近。
“怎么不进去?风这么大。”她第一句话。
“等你。”我答。她莞尔一笑。
我们走入店中,点了各自想吃的食物。变化不大。
“还好吗?这三年。”我客套地问。
“三年?有这么久吗?”她答非所问。
“嗯,三年多一点。”
“好吧。”
随即是沉默。
曾经我们无话不谈,可三年是十分漫长,仍记得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们从对方身上得到的快乐越来越少。我不禁为当初的愚蠢懊恼 ,如此真挚的东西,在那之后,再没见过。
我试着问她要不要到六中去,她点点头。也许是因为真的无话可说,这顿饭吃得格外地快,期间我们的目光多次相撞,每次都无一例外地以欲言又止的尴尬收场,各自心中都准备着许多积累已久却没有机会说的话,但到真正面对时,却无从下口。
离开那里之后,我们径直往六中走去,街道两旁真是一点未变,我们并排走在路上,这条路,我俩曾并排走过无数次。
在刚好能看到学校图书馆蓝玻璃窗的那段路上
“乔巴还在吧?”她率先打破沉默,但目光只顾往前。
“在,好好的。”
“我以为你会扔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会送你那个,直到现在也没想出来。”
“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吧?况且咱俩的事和乔巴扯不上半点关系。”
“应该有关系。”她答。
这时六中门口已经可以看见了,我们便不在说话,只管往前走。幸运的是门卫好说话,打个招呼便给我们放行。
我们一直被时光改变 ,校园和我们不一样,它仍是老样子。
我们没有过多的观察母校,一路朝着第三教学楼走去。途中她注视了几秒钟校内池塘上枯萎的荷杆,除此之外,她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正前方。出于习惯,我们向最远的楼梯走去,教学楼很安静。
到四楼时,她脚步加快,走在我前面,三年来,我偶尔会回到这里,她恐怕是第一次,所以比我更为兴奋。走到教室走廊时,她没有立即向里边看去,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我
“那棵树以前好像没这么高吧?每次开花的时候都有一股臭味,到现在都记得那种味道,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种这样的树,而且还把那边的榕树砍了,多可惜啊,那榕树比楼还高。”
我默然。
教室似乎没有变过样,或许是我们已经忘记了原来的样子。我们站着走廊上,毕业的前一晚,我们就是在这个位置,把课本一页页撕下,用力向外向上抛出,整个教学楼都是如此,纷纷扬扬的纸张把楼前的空地铺白,在那个即将分道扬镳的晚上,我们还如此快乐,完全预料不到以后会有何变化。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想起你,过了那段时间后,我偶然发现,似乎很久没再想起你了。”
“不信。”
不信。
我陷入无尽的思考与悲伤。
我看着她上车,车走后,一个人往六中方向走去,我没再进去,而是在校外操场边的石椅上坐下,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一样的风,可树不会冷。
一杯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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