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在恰当的年龄,做好了该做的事。

那天和两个朋友一起吃火锅,借着火锅袅袅升起的热气,小A吐槽说,“我老爸老妈从小对我放养政策,初中开始自己骑电动车上下学,高中那会儿还经常被老师请家长。”
小Z忙接过话,“请家长?我觉得那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了。我妈妈会把饭菜给我准备好,爸爸负责接送我上学。到了大学我才知道真正的独立,凡事都要靠自己了。”
“老师说我影响别人学习,哈哈。”
“所以我说羡慕你的性格啊,我从小到大一直听我爸的,弄的我现在这么没主见。”小Z突然蔫了声,委屈地猛戳青菜,“那木子,你呢?”
“她一看就很乖啊。”小A毒舌地接茬。
我耸耸肩,对啊,本来就是很乖嘛。
1.
高二那会儿,物理课学受力分析。那句顺口溜“找角度列方程,有平衡列平衡方程,没平衡列牛顿第二定律。”像只没头的苍蝇,在滞满汗水的黏浊空气里乱窜。
许是提醒的遍数多了,这帮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自以为全部掌握,大家嬉笑着,调侃老师不要再“墨迹”了。出乎意料的是,那次物理考试全班兵败,像是一场沙场滑铁卢,精锐部队折在了小山丘。
再也没人说那句话没用了,连平日里最聪明的高手也默默禁了声。大家低着头,心里默默念着那句“诅咒”,卯足了意气,奋笔疾书。
送作业的间隙听老师们聊天,物理老师似笑非笑的说:“这次,这帮孩子都老实了。”
最简单的话,总是蕴含着最深的道理吧。
2.
姥姥家和我的大学在一个城市,昨天返校,给她买了联坐的票。我本身行李多,加上旅途颠簸,只想快点挪到寝室。姥姥一听我不在家里停留,瞬间没了精神气,暗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去住一晚,不麻烦啊。”
于心不忍,“嗯,那等会再说吧。”
一会给妈妈发消息,她听了有些意外,“反正也不是很赶时间,就把姥姥送到家吧,大家也放心。”
再抬头,和姥姥讲话。她的眉宇间仿佛恢复了活力。“对啊,去住一宿,给你包顿饺子你吃了再走。”
听了心头一暖,总是有点愧疚涌上心头。想起姥姥年纪大了,头发也花了,身体状况不如从前。而我是除了梦想,遍地鸡毛的年纪。物质上无以为报,不禁垂了头。
早上离开姥姥家,书包又是被塞的满满的。新的牙刷香皂,刚烀熟的香甜玉米。我依旧是她的牵挂,是她记忆深处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娃。
摸着鼓鼓的背包,脑中出现的是她看我接受下东西的笑颜。那一刻我想,或许,接受她的安排,也是一种孝道吧。
3.
莫名有很多人,简单的以为“听父母的话”就是“乖”,而在这个宣扬自由与自主的时代,“乖”是没有未来的。于是很多人唱着窦靖童的《River Run》,抽了烟纹了身,一排啤酒瓶被踢翻脚边。
我觉得很可悲,窦靖童是一个天资极其聪颖的女孩,她的背后有王菲,有窦唯,有很多个我们无法企及的光环。既然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为什么还要追捧她的人生呢。更何况,她从来不是胡来。这不同寻常的一路,不过是为了她的梦想的必经之路。
我始终认为,抽烟喝酒,打架纹身,那些听起来很炫最契合青春的事,其实都是最简单的行径。反倒是那些看起来很容易读书写字,才最有疯狂的价值。废力气的从来都不难,废心血的才是。
刚上大学时什么都不想用爸妈管,仿佛那样就称不上真正的“独立”。后来讲给爸爸听,他笑着叹气,“和我讲一句就好了,何必废那么多事。”
那些属于爱里的东西,从来都柔软。我们不能拒绝父母的教导,不能否认这些年“他们吃的盐比我们走了路还多”。适当的回头,适可的接受。
写这些,不是说鼓励我们像个孩子一样依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是提醒自己,不要再像个孩子一样,对所有事情只会说“No”。当足够强大到有底气质疑父母的安排,或许就会明白,他们所给的爱,不是操纵我们的人生,束缚我们稚嫩的翅膀,而是一份刚劲,扶摇我们升上更广阔的天空。
前方启程,尽兴勇敢。
于返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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