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几天,苏玉南和梁益在溪里边洗凉边谈话中,苏玉南得知梁益并未改什么主意,心里更加兴奋了,并且梁益说,要他首先准备好资金,一切才有谈场。这就更加促使他产生很快要找到资金的念头,在这念头的驱使下,他舅舅的身影,在信用社的朋友笑脸,大女儿的音容笑貌,表叔的谈笑风生等等的各个亲戚朋友的画面都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了。但至于要向他们哪个借钱,他一时也不可能一一得分析比较,他只选出舅舅和在信用社朋友这两位,但在信用社的朋友也不知哪天才回来,就算回来,也要费一翻周折后才有可能办成。这是需要时间的。为了很快拿到资金还不如先跟舅舅借,以后贷得款了再还他。因为他舅较好讲,从来都很疼爱他,并且平时也很相信他。有了这个想法了以后,他连晚饭也不在梁益那里吃了,马上离开了梁益,直奔向流光岭的老舅三七场来了。来到三七场,已经是八点多了。车在三七场边停下,苏玉南从车里出来,几条带了锁链的狼狗狂吠了起来了,苏玉南叫道:“别吼了,自己人。”而当时舅舅也从出场里面出来看情况了,见是有人来,是苏玉南,于是他问道:“什么事,这么夜了还来这里?”“是的,”苏玉南笑着说,“是有点事。”“去吧,”老舅说,“先到房里去再说。”苏玉南跟舅舅到一座既当仓库也当住房的平房来。进了门,舅舅说:“先吃饭吧,我也刚刚吃,今天有点忙。”舅舅边说,边开碗櫃拿出杯子碗筷来,然后倒了一杯五粮液给苏玉南,两人喝了一口酒后,舅舅问道:“你刚才说有点事是什么事?”“嗯,”苏玉南道:“因为时间紧,我想先跟您借二十五万,过几天,我去贷得款马上还您。”“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去?”舅舅问道。“我想搞食用菌代料栽培。”苏玉南答道。“什么叫代料栽培?”舅舅问。“代料栽培就是象栽培木耳,香菇之类,以后不用木头了,改用木糠或农作物桔杆粉碎后来做栽培料。”“能行吗?”舅舅略带怀疑的地问,“我怎没听说过?”“哎呀,”苏玉南笑着道,“我们没听过的事多了,很多东西,很多行业,人家在大地方吃到牙齿崩了我们还不懂。”“是吗?”舅舅严肃地说,“你可不要见风就是雨,听信了人家,结果自已陷到烂泥潭去。”“没有这回事,”苏玉南坚定地说道,“说这话的人,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大学毕业生,并且到过大地方亲自搞了多年才回来的。”“你说的是梁益?”舅舅猜测道,“如果是他,他不是已经搞得焦头烂额了吗?你还信他?”“哎呀,”苏玉南提起酒杯,喝一大口酒后笑道,“您天天和几个工人在流光岭这里忙来忙去,信息闭塞,什么事都不懂。现在人家平反昭雪了,他们村栽菌出了这事故,完全不是他造成的,是其他多种人为的因素造成的。前几天法院判决了,并且法院还要帮他追回他付出的所谓赔偿款呢。”“有这回事?”舅舅傻眼地望苏玉南道,“不会吧?”“您真是,”苏玉南严肃地说道,“您要不信,您明天回屯里就知道了。”“既然你说的是事实,”舅舅说道,“那还要去打听做什么?嗯,梁益这小子还不错。”“现在人家又是地方的红人了,并且更有威望了,连领导们都很高看他。”苏玉南边举筷子边道,“你看,现他又进了平龙冈国家林场去发展了,县上林业部门,土地资源部门,都很欢迎他去发展。”“是这样吗?”舅舅“那真不得了啊,要真这样下去,他肯定很快变成地方首富。”“说到这里”苏玉南笑道,“这回你信了吧?”“臭猴,”舅舅含嗔说道,“信了又怎样?毕竟你是你,他是他,你的事业又不关他。就算我信他说,有代料这回事,也信他亲自做过,但你做过吗?”“哎呀,”苏玉南说道,“这您就不懂了,我和他是要好的朋友,他才透露给我的,他当时还说,如果不信可以带我去外面参观考察,他说这话,并不是想利用我什么,他说他有资金的话他自搞,没有就算。反而是我,我要求他帮我搞这事业,他考虑再三,最终才答应帮我的。”“原来是这样”舅舅说,“不说真不知。”苏玉南站了起来,伸手到高台上取了茶壶和茶杯后又坐下来斟满了杯茶喝完了,才慢悠悠地说道:“梁益说,这代料栽培,比木料栽培好,第一周期短,见效快。第二产量高,品质好。第三省工省劳。第四,减少森林砍伐。但缺点是前期投资大,要搞大厂房。要有控温控湿条件。所以没有十几二十几万的资金是搞不出什么规模的。”“那好吧,”舅舅说,“只要有他帮你搞,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回家吧,因银行卡在家里。”
苏玉南在舅舅那里借得了钱,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可是家里门却还锁着,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着敲锣打鼓和唢呐的声音,他已知道了什么了,那就是族中久病的堂叔过世了,因为近几天,堂叔从县上医院回来,堂兄弟们都传出不妙的消息,说是堂叔已是癌症晚期,已没办法医了,苏玉南心里自思:“完了,完了,这回想急也急不了。”
按当地的风俗习惯,亡者一般至少在家停留两天,族中孝男孝女在这期间不能外出,一定都去守灵。所以苏玉南只好干急得跺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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