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桥卫生院的正大门刚好正对着前桥镇的一条主干道,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流动的车辆,打破了深秋的清冷。
"妈,要不明天早上你再让弟弟开着车把你带来吧,这单子已经开好了。"向听歌抖着手里的检查单,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哎呀,我的意思是能有什么事吗?干嘛要做这么多的检查呢?你爸不是说前两个月刚刚来检查过吗?"天歌的妈妈眉头紧锁,脸上挂着苦瓜。
"我知道你们刚刚检查过,你们检查的结果,我不是不知道吗?我又不知道你们最终的检查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明天尽管来检查一下,这样大家不是心里边都清楚了吗?以后就不再用这不再担心了!"向天歌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坚定的语气,不容任何人质疑。
"那你们明天要带你们妈来检查就来吧!我明天可是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再陪着来了。"天哥的爸爸向后退了一步。
"我明天也不能陪着来,我明天还要去给别人安装暖气呢。"弟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你明天要给别人安装暖气,明天你不是还要开车从这里经过吗?你把咱妈带到这里不就行了,或者你把咱妈直接带到我的楼下不也可以吗?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带着咱妈来医院检查。"天歌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行,那就这样吧!明天再带咱妈来重新检查一次。"弟弟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
天歌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医院外边的停车场,弟弟从自己的车里拎出来了半袋面粉。
"你先把这半袋面粉拿回家吃吧,我再过几天,等到天气彻底变冷了,我就再去多磨几袋面粉,到时候也该过年了,就再给你拿一些"。爸爸一边说,一边帮着弟弟把面粉往自己汽车的后备箱里边放。
太阳已经挂到了半空,早晨的寒气已经完全的散去,街道上伴随着人群来往,开始流动着一丝暖意。
"哎,天歌,你看这双鞋子还是新的呢,前几天你的七姑来了,拿来了这双鞋子,好像是他的女儿买的新鞋,然后穿不上放在家里也没有人穿,就拿到咱家了,我试了试穿不上,美梅也穿不上,你把这双鞋拿走吧,看看你能穿吗?"天歌的妈妈忽然从弟弟的车子上拎出来了一双闪着荧光的运动鞋.
"哎呀,我不穿,我们家也没有有人穿,你拿走吧"!天歌看到鞋的一刹那间,心里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他很讨厌别人把自己用剩的东西拿给自己,他觉得他自己配得上更好的。
"你看你这个闺女,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不穿,你看谁喜欢穿了,你就把它送给谁穿好了!"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一股躁动。
天哥不耐烦的接过了这双鞋子,把它放在了汽车的前车头盖上。
本来还想站着和他们多唠唠家常说一些话儿,结果一下子被这双鞋破坏了心情。
"爸,妈,那就这样吧!你们就让弟弟带着你们回去吧!我也就回去了,咱们明天见!"天哥转过身,打开了车门,钻进了汽车。
看着弟弟的汽车缓缓地离开,天哥一个人坐在方向盘面前,拿起手机,想要拨打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沉思了片刻之后,又停了下来!
城市这么大,可是真正能够聊的来的朋友又有几个呢?再说是过周末的,也许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安排,自己又何必去做一个扰乱朋友幸福周末的入侵者呢?
想到这里,天歌一下子又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位子上,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转街,一个人公园拍照,一个人安静的阅读,甚至是一个人去吃美食,他好像慢慢喜欢上了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他好像比以前更爱自己了。以前那个一出门就喜欢打电话,约找朋友陪着自己的的生活方式,好像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现在甚至都有些享受这份生命的孤独了。
天歌发动了车子,调转了方向盘,开始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车窗外一棵棵染黄的树木向后面飞快的退去,公路边种植的月季花如约的绽放,一列火车从眼前的轨道上拖着长长的身体向东滑行,阳光透过前车窗撒在身上,白色的羽绒马甲吸收了温暖的阳光之后,一下子变得膨胀起来,天哥的上半身暖洋洋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些。
右车窗外一大片粉紫色的紫黛草映入眼帘,远远望去,如烟雾班轻盈飘缈,微风拂过,粉黛草如烟似雾,朦朦胧胧,像是漂亮的花海。
向天歌一下子心动了,她把车停在了路边,拿出了自己放在背包里的一本书《黄帝内经》,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自拍架,兴奋的奔向了粉紫色的花海。
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向天歌看不清楚自己的手机中摄像机的镜像,他把书放在了花海的根部,拍了一张书和花海的合影照,他自己站在了花海里边,拿着书和花海一起合照,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花海中的一只白色的蝴蝶。
折腾了一番之后,向天歌拿着手里的书和自拍架,坐回了车里,他欣赏着自己刚刚拍下的照片,嘿嘿地笑着,这个世界一个人要懂得取悦自己,一个人要懂得欣赏自己,你说我是自恋也好,或者是我懂得自己爱自己也罢,反正只要我自己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向天歌再次启动了汽车,拨通了电话:"喂,老公,你在哪里呢?我中午要回家吃饭哦!饺子是不是已经包好了呢?"
"我以为你中午不会回来了呢?我已经把饺子陷拿到咱爸妈那边去了,你要不就去和大家加一起吃吧"!
天歌一踩油门,把车开到了公婆家的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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