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出远门,去那些遥远的国度,看山看水,也看那里人们的生活。每天浸淫在新奇的事物里,用双脚丈量地理书上的城市,用双手触摸历史课本上的古迹,感觉时空穿越的味道,这是我热爱旅行的原因。
这一次是去巴尔干半岛,上个世纪被苏联控制的社会主义东欧。据说这些国家风光旖旎,民风淳朴,眼下还不是国人熟悉的旅行目的地。那么,我应当看到原汁原味的东欧了?

关于东欧,我拥有的只是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布达佩斯、布加勒斯特、地拉那、这些都是上个世纪我们经常听到的地名,然而也只是知道地名而已。
斯大林曾经安排保加利亚为苏联的蔬菜供应基地,而今天我们熟知的却是保加利亚的玫瑰节。至于南斯拉夫,我们这代人因为那部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而记住了这个国家,而今它己一分为六,根本记不住那些国名。 那么东欧只是一个天然氧吧?

忽然想起“欧洲的火药桶”这个称谓。引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谋杀案就是发生在这里。那个瘦弱的高中生普林其普,竞然敢射杀奥匈帝国的王储裴迪南,可见得塞尔维亚人是多么激进剽悍。还有著名的波匈事件。匈牙利坚持独立自主的改革家纳吉,深受人们爱戴,最后却被苏联人押去判了刑。反抗苏俄暴政的匈亚利人民,之后付出了死亡百万的代价,使波匈事件成为上个世纪社会主义阵营热议的话题。

是该致敬裴多菲的英勇还是匈牙利人骨子里的剽悍?让人感觉惊讶的也许是英勇剽悍里揉杂的款款深情。当我们读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为裴多菲的英勇豪迈赞叹之时,常常忘了他还有如此绵密的情思:
“我愿意是急流,
山里的小河,
在崎岖的路上、
岩石上经过……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条小鱼,
在我的浪花中
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荒林,
在河流的两岸,
对一阵阵的狂风,
勇敢地作战……
只要我的爱人
是一只小鸟,
在我的稠密的
树枝间做窠鸣叫。
我愿意是废墟,
在峻峭的山岩上,
这静默的毁灭
并不使我懊丧……
只要我的爱人
是青青的常春藤,
沿着我荒凉的额,
亲密地攀援上升。
我愿意是草屋,
在深深的山谷底,
草屋的顶上
饱受风雨的打击……
只要我的爱人
是可爱的火焰,
在我的炉子里,
愉快地缓缓闪现。
我愿意是云朵,
是灰色的破旗,
在广漠的空中,
懒懒地飘来荡去,
只要我的爱人
是珊瑚似的夕阳,
傍着我苍白的脸,
显出鲜艳的辉煌。
我一向敬佩这样丰富的心灵。不只是简单的勇猛顽强,而是有着平凡人的细腻真挚。他们不是脸谱式的存在,而是鲜活的生命。正如拿破仑虽然野心勃勃,仍不忘在战火纷飞的营地向约瑟芬深情述说,而在他走过凯旋门接受万民喝彩之时,却能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被送上断头台,喝彩的仍是这些人们一样。

丰富的心灵,不只是洞悉人性的善恶,更拥有常人拥有的温度。对了,还有马其顿,那可是亚历山大大帝的故乡,亚里士多德也是从那里走上了古希腊文明的舞台。那么,东欧仍是丰富的,不只是一个山水宜人的天然氧吧?
不管怎样,这些破碎的记忆,将被慢慢拼接。我要在东欧,完整我的记忆。
2018/5/7于荷航kl892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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