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一下子掉进了最绝望的深渊。
无力,无助,并且无可奈何。
我一直在逃避,不想去面对离婚这个事实,也不敢去想象从昨天到今天是怎样走过来的。
一下子,电影里小说中才会有的桥段突然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牧卓妈昨天早上八点三十九分打电话提的离婚,没任何征兆,也没说原因,态度决绝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那会儿我正好在课间,她说最多给我一节课的时间回话,我打电话回家了解情况。
导火索又是因为牧卓。
早上牧卓妈要上班,让牧卓在自己的小床里睡觉,可是牧卓很不愿意,一个劲的哭,这时候赶巧他爷爷从外面散步回来,在楼下就听到了牧卓声嘶力竭的哭声,进门后就说:
“牧卓醒了就抱他起来嘛,哭得那么鼻流甩地的。”
牧卓妈因为牧卓哭闹已经很生气了,爷爷的话在牧卓妈耳朵里就成了对牧卓的宠溺,于是,牧卓妈生硬地甩下一句话:
“那我不管了!”
牧卓爷爷也听出了牧卓妈语气里的情绪,于是大声地说:“他是你生的,你不管谁来管?”接着又说:“你要是觉得我们带得不好,就直接说,我们不带了就是。”
然后,牧卓妈摔门而去。
紧接着就是给牧卓爸离婚的通告,又说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并非常明确的告诉我说是在家里不见的。
关于离婚的事,没有任何可以缓和的余地,牧卓妈的身份证随着钱包的丢失也找不到了,如果没有身份证是离不了婚的,变通的办法是办一个临时身份证。
上午九点半,卓爸给卓妈电话,希望一些缓和挽回的可能。
答案是否定的。
“你马上过来,我们去平坝拿户口本去政务中心办手续。”
语气里的坚定决绝没有半分的改变。
从城区到平坝的路上,我们没有一句话,把所有的解释都挤压成了诡异的沉默。
外婆没什么可说的,其实,她也决定不了什么,更说不上什么,最终只有一句话:“我也管不了,你们自己考虑清楚。”
下午三点半,在民政局办事员的例行公事的调解无果后,牧卓妈写了强烈离婚申请,签了离婚协议书,以及各种声明书,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各自离开。
像是什么东西从身体、灵魂深处一下子被挖走了一般,就感觉空得慌,空得无所适从,手脚也不知何处安放。
可也说不上多么的痛苦与悲伤,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中午,牧卓妈抱走牧卓的时候,我抱着牧卓暗暗的落泪。
往后,只我一个人的悲伤,在余生的时光里,蔓延,纠缠。
可是,还有以后吗?
晚上去姐姐家吃晚饭,食难下咽。
再晚点,牧卓妈打电话让回去给牧卓喂牛奶,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了,并且离婚的原因正是她不放心我们一家人照看牧卓。
非常难以理解!
并且,还让我开车送牧卓外婆他们一家人去都匀祝贺牧卓表姨新婚快乐。
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外人,我又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参与祝贺?是前夫?是司机?还是一个熟悉的陌生朋友?甚至连朋友也说不上。
我还有什么?
尊严吗?那都成了些看似光鲜却随时都有可能破碎的泡沫。
牧卓吗?那么近却也那么远,甚至也变得可望不可即。
爸妈吗?也只是一次次任性妄为让他们不断失望,爸爸昨天来的时候还给我买了我很喜欢吃的各种干脆面点。
工作?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有的,我还有要偿还的债务,还有赡养扶养的责任,跟那些还不尽的各种情分。
我想,余生就把悲伤融进时光里吧!
活着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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