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图
东风不知春日暖,漫漫花香染江南
昨日的宴会已过,伴随晨光的朝会依旧继续;然而今日的一切似乎随着昨晚的对话而发生了微妙的关系。
每天臣子们都会早早的上朝会,大到国家战争,小到一两银子的用处,都在这里解决。大厅里的唇枪舌战,不下一场战争,一个不注意就会脑袋搬家,。
北齐的朝堂算不上极奢,却也显得庄重大气,十二根柱石支撑着整个大殿,大殿除了若干蒲团,别无他物,蒲团是给臣子们跽坐用的,此时大臣们早早坐好;大殿因过大而显得冷清,殿中一水池立于中央,平添了几分生机,甚是奇妙;这水池乃是一处活水,水源自于地底一泉眼,据说是北齐王室先祖出征北方路过此地发现此活水,尝其味甘甜可口,观其形:似有龙虎之状,无根无本却有千年之久,精绝不息,甚是奇妙;自以为是物华天宝,罕见之至;故选于此地建立了国都,其意为保佑北齐千年如一。
与南方诸国的雍容华贵相比,北齐的宫殿依旧显得质朴不少,而大堂之上的王座依旧光彩夺目,千年未曾变色,但是坐在上面的人却换了一个有又一个,坐的时间有长有短;而此时坐在上面的就是长孙无忌,第二十三代北齐王,王座之下则是身着各色官服,官阶不一的臣子。
“诸位臣工可有事上奏呀!”长孙无忌询问道,一脸倦意,似乎昨晚并未安眠,或许是心事亦或许是政事。
“启禀大王,微臣有奏:今年粮食歉收,时逢北伐将至,粮草、兵器尚未安置,粟库司、武库司上奏可否动用屯兵粮草以做作战需?”一大臣上书道
“不可!”一臣子急忙反驳道
“为何不可?”
“屯兵粮草是国本,其意是为战争或灾祸准备,一个小小的北伐何必大动干戈!”
“自古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理,如今粮草不足,如何北伐?”
随着政见不一,不时有几个口直心快的臣子也加入了这场口诛笔伐的口水战中,一时难分高低。
“各位大人,既然粮草不可动用,百姓不可不体恤,大王乃仁义之君,受百姓爱戴,如若动用屯兵粮草弃百姓生计于不顾,有失大王之声誉,离心离德。下官有一言:即时逢盛世,战争尚远;不如缩编军队,裁减武将官职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惊呼,上奏之人也是青冷白面,一时间不知作何答复,大殿窃窃私语不绝于耳,左侧武官无不怒目圆睁,如若不是朝堂之上,定要生吃活剥李斯不可。
李斯不然,神情自若,一双鹿眼斜视赵拓;观其赵拓面不改色,闭目养神,似乎心中已有谋划,至于赵颉也未道出只言片语,大堂之上反而是一些小官小吏说的口沫横飞,似乎此时是站队的最佳时机,日后便为官途谋一份好前程。
说出此话之人正是北齐相国———李斯,也是唯一一个不买赵家账的人,如果赵家是武官集团的核心,那么李斯就是文官集团的中流砥柱,二者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也不是今日,李斯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派,只因为生了两个好女儿,一个做长孙家的王妃,一个做了夏侯家的王妃,所以民间打趣道:李斯本事不大,生孩子倒是有一套,更为甚者,一段时间里掀起了一股生女的风气。
语音未了,众人会其意;这是明摆着要削兵权,昨天杯酒释兵权未果,今日又想借助粮草的事,裁赵家的兵,不裁就是有违王命,不顾及大王恩威,不体恤黎民百姓,日后留下诟病,说:王上让你赵家裁兵,你不裁,是不是有二心呀。文官定会借题发挥,到时削权裁兵势必会打压武官集团,到时候文官兴起,武将的处境更加尴尬。
“二哥,李斯这老匹夫,是铁了心跟我们对着干呀!”
赵泰轻言轻语的对着前面的赵拓说道。赵拓不语,赵泰也不好多问。
“大王,北伐之事不可耽搁,一是震住北方蛮夷蠢蠢欲动的心思,二是彰显我大齐国运亨盛;至于裁兵更是不可,现今南方诸国都在厉兵秣马,扩充军备,势有一决雌雄、角逐中原之势,北齐为诸国所忌惮之由,不免有其二:其一强大的军队护国,其二君民同心固本;如果强大的军队没有了,南方诸国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北齐必败。”
此人身穿褐色丝绸制成的长袖官服,脚踏白底官靴黑面,衣配宝青花鹿玉扣花纹绥带,上面不多不少共有十二条花纹,赫然是吏部侍郎李密,官职不大,也不是吏部之事,之所以敢于谏言,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他为李斯之子,其私下与赵拓交好,常有人赞道:“青年一代之翘楚,非李密赵拓二人当属,前者提笔安邦治国良策,后者金戈铁马剑指疆域定乾坤”
“爱卿此话有理!”长孙无忌无奈的回复道,长孙无忌知道李密与赵拓私交甚密,却没用到在庙堂之上也是帮着赵拓说话,后更何况削兵权之事还是自己这位相国老丈人策划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勇武侯,可有高见?”李斯面色阴沉,看着面前的赵拓,言语中颇为犀利,大有来者不善的架势。
“老匹夫,你算老几,你这厮好不知趣,吾兄不言,你还蹬鼻子上脸不成;现在打仗在即,你却要大王缩减军队,到时候没人了就拖你去战场上击打战鼓去。”赵泰未等赵拓言语,直接一跃而起,在朝堂之上对着李斯又是大骂数句。
“粗鄙,安阳伯,昨日封为伯爵,今日就忘了自己臣子身份,在大殿之上喧哗,视大王何在,还是说安阳伯眼中就没有大王呀?”李斯不愧是文官出身,任由赵泰出言不逊,也不恼怒,言语一针见血,直戳要害,把赵泰说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启禀王上,臣弟在大殿之上失了身份,臣奏请大王处罚臣弟三十廷杖,由臣亲自执行,并代受臣弟十廷杖。”赵拓起身恭敬道,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着实看不明白,赵泰一脸惊诧,大呼道:
“大哥!”
“王上,臣弟朝堂失言,臣复议勇武侯谏言,处罚安阳伯。”
“既然二位爱卿如此,那就准奏了,赐安阳伯二十廷杖,罚俸禄一年;就由內侍代勇武侯处置吧,至于武侯的十廷杖就免了吧。”长孙无忌无奈的挥挥手道,旁边数位侍从立刻将赵泰拉了下去,朝堂这才安静片刻。
“今日朝议,孤不想因为国事而让诸位爱卿彼此伤了和气;既然北伐在即,那就等北伐之后,在商议整编军队的事宜。”
李斯眼观四周而不言,此时谁都知道赵拓实则以退为进,赢了李斯一局,看似庙堂之上李斯占据上风,安阳伯被打了二十板子,杀了赵家威风,实则赵家兵权未削,武将一个没少;反而今日之事是因为文官的发难而导致的,让人留下话柄。
次日
相国府
“密儿,今日朝堂之辩,为何如此姿态?将为父颜面放于何处?”李斯在书房里大骂李密,无一人敢上前劝阻。
“父亲,为何总是为难赵家,一国长存不就是文官治国,武将安邦吗?这可是父亲教导我的。”李密反驳道。
“哼,你难道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当初若不是他赵构一意孤行,导致冬日围场事变,你母亲也不会在混乱中死在北蛮人屠刀之下。”李斯大笑道,声音充满了恨意与悲怆。
“赵构不也瞎了只眼睛吗?”
“他那只眼睛可是瞎的值当,换了一世的荣华富贵。”李斯不屑道,一股怨毒弥漫开来。
“父亲作为丞相,应该放下执念了,一切以国事为重。”
“密儿,做一个好官我不加以干涉,但是为父希望你和赵家撇清关系”
“世人称赵拓为白玉狐儿,此人城府极深,用兵如神;其兄长赵劼任户部尚书,冷面阴狠,冷言少语;赵泰诨名青面兽,北齐第一先锋,以及那个常戍边关的“北地枪王”赵凛,四兄弟皆非等闲之辈;小辈中赵无极更是天资聪慧,天赋超群;赵家那一群人可不是兔子,他们是饿虎,与生俱来的饿虎,哪怕是进了笼子里也是自己进去的,想摆脱这层枷锁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你觉得大王会睡得安稳吗?北齐姓长孙,不姓赵,赵家越是表现出忠心不二,越是让大王寝食难安。”李斯沉思道。
“为父做的这一切无非是等我百年以后,李家有个衣食无忧罢了。”
“父亲,为官为民,不可只为一己私利,为民谋福才是入仕的真正意义呀。”
“出去吧,为父说的够多了,等你到了为父这个位置就知道,为官为谁?”
“诺!——”李密缓缓退出书房。
看着自己儿子离去,李斯一改慈祥,面露凶光,自言自语道:
“赵构你越是想做名将,我也是不让你如愿。”
“无极,听说了吗?你叔父被打板子了。”一白面书童,柔柔弱弱,眉心隐隐黑气,一看必有恶病缠身,一身素锦暗配兰花显得格外清雅,皓齿微露,让人不觉得眼前一亮,束发带冠,眼含秋水,仿佛装有心事,生的一副女人面,不是细看,定认作是哪家闺秀。
“打了就打了,我叔父那副身板就是再来几十下也不疼不痒!”嘴叼野草根,大摇大摆的走在小道上,一纨绔子弟做派,听到自己叔父被打少年不以为然道,与白面书童不同,此少年清风俊朗,面相谈不是美男子,却也算是英气,一身黑绸搭配红锦绣制成的长袍,脚穿黑靴,左腰腰佩乳白金镶玉,右带青色名贵宝石镶嵌、牡丹花纹勾底的精美小刀,干净利落、灵气十足一个妥妥的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李斯口中的赵无极,赵家二爷的公子。
“谁叫你叔父不守君臣之礼,在朝堂之上当着大王面大骂丞相。”白面少年不满道,一脸的鄙夷。
“纳兰明珠,你跟你父亲纳兰肃一样迂腐,庙堂之争,只为国事,我叔父在朝堂之上被廷杖,虽然丢脸,但是没有掉脑袋一切都是小事情,再说了谁又知道,我叔父被打就一定是坏事呀。”
“小子有此等觉悟,不愧是赵拓之子。”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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