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谁都有同学,也写过同学。可今天读了梁晓声的一篇短篇小说《同学》,我却深深地记住了作者的同学——杨文林。
这篇小说是以第一人称写的。
我和杨文林是中学同学,我俩一起下乡到北大荒的农垦兵团。
到了团部,团部干事问他们谁有特长,杨文林不知天高地厚,说自己会吹口哨,说我会下象棋,曾在班级夺得第三名。这些当然不算特长,杨文林说话有口吃的毛病,引起男女知青的哄堂大笑。
后来他当了排长,我是他的一个班长。
一次,他奉命修路采石,说地下有铜矿,没人信他的话。他不甘心,做了好多小木匣,里面各装上一块石头,寄到兵团总部,省里有关单位等很多地方,但都杳无音信,别人都说他是傻帽。
不久,招收工农兵学员,我比他多一票,连长和教导员动员我把上大学的名额让给他,我不让。
排长告诉我,是杨文林邮寄了矿石标本,画了山形图,上头带帽下来的名额。还说,他暗中动员排里的人选我,所以我的票比他多。
虽然这样,我也不领情,心里只好认命,但我恨他,不和他说话。
杨文林去地质学院读大学,他走的时候,没有人送他,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嫉妒,他以为我会去送他,而我却躲在宿舍也没去送他。
不久,他给我来信了,信上写道:
我永远忘不了,你把大上大学的机会让给我,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学习,我向你发誓,我要成为中国的第二个李四光。”
我出于嫉妒,把信在宿舍里当众给大家读了一遍,点燃了大家的嫉妒情绪,读过信,我把信撕了,投进火炉里,大家纷纷诋毁他。
晚上我感到良心不安,后来又陆续收到他的来信,但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他通信。
两年后,我收到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对杨文林当初的做法,感到很羞愧。
过年回家,我去了老师家,老师说这次聚会的召集人是杨文林,大家盼着他能早点过来。
这时,有一个人把杨文林邮寄来的铜矿石带给我们,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上说,他执行工作任务,过年不能回来。
第二年,我们年初二又聚在老师家,还是没有等到他,老师说,他回不来了。
原来,秋天发生山洪,他跳入水中找装有勘测材料的文件包时牺牲了,当时,折了胳膊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文件包。掰断手指,才打开……我们谁也没有哭,心里只是淡淡的哀伤。
初三的时候,我们想去他家看看。到了他家门口,看到了一辆地质队的车停在那里,他母亲不会因为我们减少痛苦,我们还是离开了。
我回到北京之后,想找那块铜矿石,却没找到,仔细想想,自己没拿回来。后来我收到他弟弟给我寄的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是专门写给我的,建议我可以当成素材,写成各类文章。
我从里面了解到,他这两年的境遇,有两段失败的感情,几番鲜为人知的地质发现,他是快乐的单身汉……我读后泪流满面。
我觉得自己已经丢了铜矿石,不能再把本子弄丢了,作者结尾写到:
“我暗自发誓,永远也不使用它,或者说是利用它。我怕它一旦被利用完了,它也就不值得保存了。世上没有利用不完的东西,永远没有……”文章结束。
王文林憨厚,诚实,执着,有人情味,不世故,不管别人怎样对待自己,他总要真诚的对待别人,看过文章,能触发对人性的思考。
作者没有直接写杨文林遭遇了怎样的感情,遇到哪些挫折,工作有多不顺心,野外工作有多艰苦,而是通过老师和同学的口中和一本日记才知道他的情况。
文中老师说的那段话,我觉得非常有道理,就原文搬过来。
“人生有三种关系是值得特别珍惜的:初恋之情,患难之交,中学同学之间的友谊。中学同学是有别于大学同学的。大学同学,因为‘大’了,则普遍是理性所宥的关系,难免掺杂世故的成分。但在中学同学之间,永远会保持一种少男少女时代的真诚。这种真诚是人内心里的情感之根。即使后来学得很世故的人,在中学同学之间,往往也会羞于施展世故。就算当上了总统的人,见了中学时代的好朋友,也会忘记自己是总统。而见了大学同学,却不由自主地常提醒自己,别忘了自己已然是总统。”
这三种纯粹的感情值得每个人珍惜!
江南铁鹰老师曾经写过《哈利是只猫》,写猫的人很多,很多人把猫写成了纸片猫,而铁鹰老师笔下的猫是灵动的猫,立体的猫,让人记忆深刻。
同样写一个同学,一只猫,每个人写出来的不尽相同,而在作家笔下,却让人印象深刻,这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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