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而到了明末清初的时候,市民社会兴起,一下子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当时的明清文选,也包括三言两拍了,最典型的就是《金瓶梅》,它把压抑了几千年的性原欲,就像火山喷发、山洪泛滥、飞沙直下、猛虎下山、野狼狂嚎似的咆哮。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可能是历史的必然。历史通常是这样,先是有真命题,然后是否命题,然后有否定的命题反命题。反命题是以另外一种极端来否定正命题,按照黑格尔的说法,真理往往在两者之间,最后再更新到第三个阶段,叫合命题。
那么,具体来说,什么是正反合?
打个比方:一只母鸡(正题)下了一个鸡蛋(反题)。母鸡一看,纳闷了:“这个东西不是我啊,它和我完全不一样呢!”但是孵化了十几天,小鸡(合题)破壳而出。原来,它还是一只鸡,但又不同于那只母鸡,也不同于那个蛋了。
所以,正反合的理论是黑格尔在康德的理论上发展而来的(虽然说与康德的理论发生了很大冲突),所谓的正反合是一种二元论,包含辩证法三个基本规律——质量互变规律、对立统一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之中的后二个规律(主要是最后一个规律)。
而三段式是指发展的三段性,它是古希腊哲学家普罗克洛首先提出的,他认为万物发展都可分为停留、前进、回复三个阶段。黑格尔吸收了三段式的思想,认为一切发展过程都可分为三个有机联系着的阶段:一、发展的起点,原始的同一(潜藏着它的对立面),即“正题”;二、对立面的显现或分化,即“反题”;三、“正反”二者的统一,即“合题”。
正题为反题所否定,反题又为合题所否定。但合题不是简单的否定,而是否定之否定或扬弃。合题把正反两个阶段的某些特点或积极因素在新的或更高的基础上统一起来。“正反合”的“合”是正题与反题的综合,是“自我与非我”的统一,绝不能写成“和”字。真理往往是在合命题这里。
正反合,或者按马克思的表述那叫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否定之否定是个合命题,他把前面的正反题的东西留下来了,不合理的东西把它去掉,人类对美好爱情的理解,人类对性本能的理解,在中国可能确实经历过两个阶段。
所以,我一直认为今天我们处在第三个阶段,合命题阶段。
或者说,它已经扬弃了前面的那种片面性,比如说一种禁欲主义的片面性。但是呢,也扬弃了从西方思潮进来以及明末清初的东西影响,然后一直到改革开放之后,弗洛伊德的学说的影响,这是反命题阶段。
而我们现在需要清算前面这两种片面性的东西,走入第三个阶段。这样就可以对真善美爱情的理解,达到一种真理性的阶段。
当然了,我们今天再也没有人去嘲笑爱情中的生物学特性,这是一种科学的结论,弗洛伊德说的力比多的东西,性兴奋的东西它真实的存在。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们又必须高度的警惕,如果只把爱情理解成一种本能的性行为,那么这种爱它本身又是不美的。
至少是没有黑格尔讲的那种精神层面上的,一种高尚的心灵,最能震撼人;一种高尚的人格,最能吸引人。一种无私的甚至愿意牺牲自我的一种境界,使得爱情里面闪烁着真善美的一种华彩。
它不像动物那样只停留在一种自然法则的基础上,只有我们首先对爱本身的一种美丑做一个简单的界定之后,才会形成某种标准,然后再以这样的标准来看“爱情”。
而我个人的观点是,我们有很多所谓的爱,那不是爱情,那只是性,当然它也会有很多爱情的借口,比如包括现在有一些作家有些小说,会有很多爱情的借口,其本质还是一种性的欲望,虽然通过曲折的故事和唯美的画面死去过来的感情经历来包装与掩饰一下,它就是一种性的、直奔主题的、毫无美感,这样一种生物学的行为本身。
这是我们对爱情做审美观照所必须的界定,其实,我们从人类的思想史来看,爱神与美神是合一的。
在古希腊、古罗马的神话传说中,“维纳斯“既是爱神,又是美神。这一神话传说蕴含着西方先哲们一个极其深刻的思想,那就是爱情和美是合一的。
维纳斯为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维纳斯是从海里升起来的。据说世界之初,统管大地的该亚盛与统管天堂的乌拉诺斯结合生下了一批巨人。后来夫妻反目,该亚盛一怒之下命小儿子克洛诺斯用镰刀割伤其父。乌拉诺斯身上的肉落入大海,激起泡沫,维纳斯就这样诞生了。希腊语中“阿芙罗狄忒”的意思就是泡沫。
少女维纳斯刚刚跃出水面,赤裸着身子踩在一只荷叶般的贝壳之上;她身材修长而健美,体态苗条而丰满,姿态婀娜而端庄;一头蓬松浓密的散发与光滑柔润的肢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烘托出了肌肉的弹性和悦目的胴体;风神齐菲尔吹着和煦的微风缓缓的把她送到了岸边;粉红、白色的玫瑰花在她身边飘落,果树之神波摩娜早已为她准备好了红色的新装;碧绿平静的海洋,蔚蓝辽阔的天空渲染了这美好、祥和的气氛,一个美的和创造美的生命诞生了!
在希腊传说中,维纳斯爱上了一个年轻人,可年轻人却死去了,维纳斯悲痛欲绝,眼泪滴落在白玫瑰上,白玫瑰变成了红玫瑰。从此,红玫瑰代表了热恋和深深的爱意。
其实,我们说在古代希腊,著名的维纳斯,她是爱神,但是她也是美神。她也是艺术之神,它把两个东西合二为一,古人是有用意的。爱神她必须是美,才是真正的爱。否则只是欲望,而爱和欲的概念是不一样,就像我们中国的汉字也不一样,在维纳斯的断臂像中,一定有它的内在的美在里面,她不完全是一种生物学上的比例匀称,皮肤光润,鼻子坚挺,乳房傲立,或者说有那种希腊人的轮廓分明,不完全是这些东西。
就像罗丹讲的那样,它这里面有很多人性的光芒。
那么,人性的光芒是什么?
是她内在的一种安详、内敛,甚至包括一种慈爱等等,这一系列的东西在里面体现出来,这意味着古人认为那一种真正的爱情,她一定是有一种生物学或者说人的躯体以外的,人的感性以外的东西。
所以,美和爱这两个神,就包括了上面所说的含义,以这样的古希腊传统来看,我们今天回归一下古希腊的传统是有必要的,因为我们今天确确实实很少去考虑像罗丹所讲的,人性的光芒,我们往往考虑的是自然的,甚至是一种生物学的存在的活动。或者直接点来说,一种肉欲的比较低层次的追求。
那么,这样一种追求,它助长了一种自然主义的爱情哲学。它把人最重要的东西,或者古希腊神话当中表现出来的最重要的内容,人性的东西,美的东西,包括美德,情操这样一些东西给忽视掉了。
所以,我们说爱一定是要和美在一起,而这种爱它可能才值得我们特别的去期待。它也才会在人的心灵里面特别的会引起一种波澜,也会因此特别的能够激励一种人。爱让人成为一个人,在动物那里没有爱,人有爱才成为人。也就是说,“爱”能够让人成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只是生物学的存在。
而且,在成为人的过程当中,爱情所给人的激励,比任何其他的东西所给的激励都要强烈得多。人去追求理想有很多激励,比如说父母的期待会激励你,比如说时代的呼唤会激励你,谋求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时代提供了大好的机遇,而且又是知识经济的时代,它让大多数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现代社会也提供了很多的机会,让人们去实现自己的人生。这些都能激励人,甚至有时候包括年轻人的打赌,你比如,考不考得上,做不做得成,干不干得了,能不能得好,可能有时候也能激励人。
但是,最能激励人的还是人的感情——爱情。
那是因为爱情的激励,是建立在你能够让自己不断的完善,让自己不断的充满着异性的魅力,能够让自己不断以一种真善美的人格,让那个你所爱的人,深深地为你着迷。
他哪怕一丁点的对你不满足,他哪怕一丁点的对你的埋怨,她哪怕一丁点的对你的希望,你都可能会把它看成是鼓励自己不断前行,不断提升自己,成为一种积极乐观进取向上的不息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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