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冬天元旦前后,身边同事的父母接二连三的去世,我也跟着忙碌起来。先是接高二的语文课,后是接高三的复习课。老师们开玩笑说:老白成救火队长了!我不无感慨地说:谁叫我不用培训,高中年级的课随时能上;再遇上天收老人,子女的尽孝心,我不救火谁救火。
这话说了不几时,大外甥报丧来,80高龄的姐夫过世。丧礼结束的当天,我拉外甥女婿回县城。本来酒意很浓了,但他仍旧要吃晚饭。百劝无果,只好在龙发要两菜提一瓶酒,由我们俩口子陪着。又因没人陪酒,于是打电话叫来他的妹妹和妹夫。外甥女婿叫建强,他的妹夫叫二军,都以能喝两尊见长。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话就多了起来。建强说,我念不成书,不是脑子笨,就是不爱。老师一讲课我就瞌睡,下课了或者老师讲完了,我就睡醒了,你说怪不怪。我问,是某个老师的课吗?他答道“不是”。我说那就没治了。他问,有小数点的乘法和除法怎么算?我反问:那你查出农用车违章罚款怎么办?他说,我们罚款只罚整数不罚零头,开发票就没零头。我无言以对。
二军接茬:大哥你瞒别人还能瞒过二舅!你那点儿能水水我不知道?还问小数的乘除法,加减法闹机迷就管嬲了。我是没上高中,我要是上了高中,考大学是话,考中专不成问题!我当年的学习成绩中上。建强说:二军这是大实话,不是吹。初三被开除了没上成高中,参军回来分配工作。
二军感慨道:二舅您是老师我无意冒犯,实话说我恨老师。你们学校有个教英语的蔡妍老师,她的男人是四仁,我跟四仁是亲姑舅。初中时关系好,可以说形影不离,逃课、抽烟、喝酒、打架、追女生,甚灰干甚,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初三那年五月份,眼看眼要毕业了,我们打群架,被老师认定为大祸庙头,决定开除我俩。我姑父当年是种猪场厂长,托关系跑门路保下儿子,把我开除了。我从此看透社会,谁说教育是公平的公道的,老师也给有门面的人留有余地!
我说,被开除了就恨老师,犯法判刑就很法官,做错事受惩戒就恨社会,没想一想执法者不公才是同罚不同果的源头。你在农机站执法时都一视同仁吗?
他默然,酒也喝够,饭吃饱了,我们都累了。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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