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一个女生,留着脖子上下的短发,刘海薄薄的,风轻轻的搭在上面飘过的时候,好似吹散一簇桂花般美好......
初识她,是因为她住在我的对面楼,她住在二楼,我住在三楼。偶然的一次,我百无聊赖对着窗外发呆时正好看见正在晒衣服的她。
后来,也许我对此上心起来,我经常能在窗边看见她。
她应该是十分喜欢白色,显而易见的,她晾晒的衣物内衣内裤基本都是白色的,
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晒着衣服,有时候也会见到她戴着耳机坐在凳子上看着外面,虽然不知道她看什么地方看着些什么,但是总觉得她真好看,我想。
她不在阳台的时候,窗帘总是紧紧的闭着,我勉强可以从窗帘的影子推测她日常的生活,我总能看见半个影子的她。或许是她的桌子就在阳台的附近。
由于我我坐在窗边的时间愈加的长,如若没法见到她的身影,我便会愈加的焦急,因为她,我似乎有些魔怔了。我不是有偷窥癖,我自言自语。
她应该没有男朋友。
我经常在窗边观察,并没有发现有男生接她或是送她回来,既是猜测,更像是一种安慰。
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生活十分规律的人,这点从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出门工作,晚上六点半准时到家也略见一斑。
我的工作很自由,更像是一种肄业的状态,所以大多数完成工作的时候我便会站在窗前看着她,猜测她在做些什么。
很快的,我不满足于这种只能远观的状态。
我观察到她会在早晨七点半准时去工作,有时候我就假装上班族一般,悄悄的跟在她后面,陪着她走到地铁站,其实只是想离她近一些。
有一次,她遇到了麻烦,我看见她在闸机前慌乱的翻着包,似乎是公交卡丢了。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公交卡,眼神发散找到了一个小学模样的学生,与他二语了几句。
“这是你丢的公交卡吗姐姐”他说道,稚气的脸望着她。
我看见她惊喜的脸,眼角间的笑意泛滥开来。
她接过公交卡,又翻了翻包,拿出一颗水果糖放在小朋友的手心,跟他说着谢谢后便焦急的走进了站内。
我望着站内痴痴地笑着,那颗糖,本该是我的。
她没有发现我,她总是匆匆忙忙,戴着耳机听着歌。
我好想陪着她一起听歌,好想。
我疯狂的迷恋她,甚至想买一个望远镜可以近一点观察她的生活。
这一天,她不如往日一样六点半左右到家,我看着对面漆黑的窗户,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觉得我像极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大约十一二点的时候,耳边传来男女的谈笑声让昏昏欲睡的我惊醒过来,我连忙走到窗边张望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当然还有一个不熟悉的男人陪着她一起,他们从街的那头一路打趣走到了楼下。
他们牵手走到了楼下,空气中透出浓浓恋恋不舍的味道。他们拥抱,说着我听不到的情话,然后松开彼此。即使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我还是看见了他们的嘴贴在了一起。后又挥手告别。
说实话,我很嫉妒。
我第一次感觉到火气一路从肺爬到了喉咙点着了大脑的感觉。
我讨厌她抱着他,讨厌极了。我很想,被抱着的人是我,想极了。
第二天,她带着房间里的垃圾出门,我没有跟着她去地铁站。
她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有些紧张,我左顾右盼。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多,我便一直等着。有一对情侣走了过来,我假装蹲下系鞋带,眼睛余光撇着他们走过去走远来,我提起她丢的垃圾袋一路跑到了家门口。
我心跳得很快,第一次偷东西,偷的还是垃圾。
我居然有些沾沾自喜,我终于拥有了她,即使是她的垃圾。
我心急的把垃圾袋里的东西倒在了地上,里面有一根用旧的牙刷,有吃过的外卖,没有撕掉顾客联,还有些瓶瓶罐罐,我猜测应该是化妆品之类。还有些小零食的包装,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吃的一个女生。
从没有撕掉的外卖小票上我了解到,她姓白,这与她给我的感觉相符合,无暇的白。至少在那个男人出现前我这么认为。
我对之前出现的那个男人十分上心,可从那之后也没见他再出现过。她也如平常一样基本上准时的上下班,一切好像又回到之前的样子。
她不是每天都扔垃圾,在没有扔垃圾的早餐,我一如既往的跟着她走到地铁站,看她匆匆的脚步追赶着不太准时的地铁。后来,我拿出了许久没有使用的相机。在悄悄跟着她的时候偷偷的拍了许多照片。她应该是一个精致的女生,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多数时候是不同的牛仔裤或是小裙子搭配白色或者灰色的衣服。我更喜欢小裙子多些,看起来特别温柔。她几乎不穿高跟鞋,最多的是1970s,也是我最喜欢的1970s。
我将照片洗了出来,做成了一本相册,相册的封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纯纯的白色。看不见她的时候我就翻翻相册,照片几乎全是背影,少数的侧脸。因为我只敢我也只能在背后偷偷的拍她,小心翼翼。
她今天又提着一袋垃圾走了下来,等她消失在马路那头的时候,我轻车熟路的提着垃圾沿着熟悉的路线走了回家,我已经不在慌张。
她应该是一个爱吃辣而不爱吃醋的人,商家配送的醋包都是原封不动地扔掉,而点的外卖的口味都是微辣或是中辣。也许她是喜欢吃甜食的,或许又是因为怕胖,总是点的无糖或是三分甜。她也是十分养生的人,我时常翻到燕麦和杂粮面的包装。她穿37码左右的鞋子,从她丢掉的袜子能看出来。我甚至知道她的胸围应该是70B,每个月25号来姨妈,每次来6天。
我与她的距离实在太远,甚至只能用一袋垃圾维系。
最近我有些不太开心,因为最近那个男人经常性的送她回家。最让我愤怒的是,她今天居然带着他上楼了。
我看见她回到了房间,拉上了窗帘。我看不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想得到。我感觉一切都离开了我控制的轨道。
我在窗边盯了一晚上,他都没有出来,他在她家过夜了。
第二天,我睁着充血的眼睛看到他们牵着手出了门,手里拿着一包垃圾随便的丢在了垃圾桶里。
他们一离开,我便熟练的将垃圾捡回了家。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我整个人都充斥着窒息的感觉。除了乱七八糟的垃圾以外,他们激情的结晶格外的刺眼,三两个已经干了的避孕套与包装。我脸涨得通红,即使一夜未眠,我仍然感觉精神紧绷了起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并且更凉。
我一直暗暗喜欢的女孩,不再属于我,即使她从未属于我。
此后,男人还是每天送她回来,时不时留下过夜。不知是我听觉变得灵敏了还是幻听,我经常性听见他们房间里传来谈笑声,我甚至可以看到她靠在他身上撒娇打趣的画面。我想我可能是病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是一个极端的人,不至于会因为得不到而将其毁灭。
我依然活在以前那样的状态之中,不过是介入了一个陌生的男生罢了,我时常这么想着。
可现实总是违背我的想法,很快的,那个陌生的男人并不满足于每天往返送她回家。一天清早,搬家公司卡车的喇叭声把才睡下不久的我叫醒,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他正在指挥搬家工人搬着东西。可能是她的床太小了不够两人睡,所以男人带来了一张大床。
他们同居了。也是因为两人一起生活,所以垃圾也变得多了起来,从之前的两天左右扔一次变成了一天一次。这真是大大增加了我的工作量,我苦笑的打趣道。
可能是因为同居的喜悦或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他们经常性的发生关系,频率高时甚至一晚数次,连续几天如此。我甚至还经常在垃圾中看到些许情趣用品包装,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可毕竟是年轻人,感情来的快去得也快,我最近时不时听到的声音不再是从前那般,反倒是夹杂着激烈的争吵,而后伴着断续的抽泣声。
我虽然整天看着无所事事,事实上我还是有一份工作。我也借着工作的借口离开了家一段时间。
离开家的时间,我习惯性的带上我偷拍的照片册,无聊的时候我经常打开它看,我忽然有一种感觉,那个像纯白一样会发光的女孩好像熄灭了。
又过了几个礼拜的时间,我结束了工作回到了家。在我拿着行李准备上楼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她一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说是走,不如说是一步步颤颤巍巍的挪动。她裹得严严实实,可是脸色却十分苍白。我躲在楼道处观察,目送她像个老太太一般慢慢的踱回了家,却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我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家的方向,心里莫名的火气一个劲往喉咙上冒,我猜测是男人伤害了她,可我却无能为力,或是说我又有什么权利为她做些什么。
从这天之后,她就请假在家没有去上班了。我确信是男人伤害了她,在垃圾中我找到益母草颗粒的包装,这是一种做了人流手术后恢复的药。
我愤怒极了。
“所以我把他杀了,事请就是这样!”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问话的警察,嘴里反复说着。
“先带他回牢房吧,这人现在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过几天等上面的安排”一位看着有些年长的警察说着。
两个面相稚嫩的警察把我带回了牢房,我隐约听到他们在和老警察说些什么,可我听不清楚。
小警察撇着嘴嘀咕着,“师傅,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蠢,杀了人也不跑,呆在家里守着个望远镜,被抓的时候还扒着窗户不肯走,我和几个弟兄抓他的时候可费劲了。”
“对啊,既然他都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为什么上级还要派人下来处理,这不是很明显的故意杀人吗。”另外一个小伙子附和道。
老警察皱着眉头,似乎一下子想不出怎么回答他们,沉默了一会,说道:“他确实是本案的唯一嫌疑人不错,是他把那个男人在垃圾堆旁边捅了数十刀致死也是事实。”
“可是,他家对面并没有楼房,只有一片开发商早就跑了的建筑工地,他说的那位姓白的姑娘,三年前被人入室抢劫杀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
……
牢房里,我从内裤里摸出一个女士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公交卡。
你还像以前一样好看,我对面卡上的照片说道。
月光从小窗户里照进来,照在一枚长满铁锈的钥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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