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果树被砍去了大部分枝杈,摔下树的红柿子晒干了水汽,只剩下黏黄的果肉爬满了蚂蚁,干涸的伏在水泥地上。
从早到晚,天色都昏昏沉沉的,似是一场深秋的时节雨迟迟下不来,憋在树上的鸟雀撒起了闷儿,在窗前叽喳个不停。
前几日看见一只猫,通体褐黄的杂色,用一双玻璃眼望着我,冷漠又警惕。我蹲下唤它,却只在膝边停留了几秒,又转身离去。
邻居说它长得像人,窄窄的脸和平静的眼神,看久了,心底生出莫名的骇人感。
我问过这里的人,有谁还记得一只狗,柿子树边的狗,黑色的,孤单的。
七月暑气正浓的傍晚,它上三楼找过我。与其说是找我,不如说是找寻陌生的人情味。
那时我正出门,看它蹲在楼梯口,不知在发什么呆。
蹲下唤它,却很欢快的跑了过来,在我膝边哼哼唧唧,像个孩子。
因为浸满了夏天的雨,它黑色的毛发有些腥臭,像海边晒干的鱼被浪花卷下岸。
我领它下楼,喂没吃完的骨头,却始终没看清它的玻璃眼。
后来,黑色的狗不知去了哪里。
一转眼,已到了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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