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篇文章,事先征得了阿洞的同意。这说明小闫是个有原则的“写作人”,希望有一天我的文思能赶上“周作人”,年轻人有些雄心壮志,想必大家可以理解吧。
我自认为我是个爱观察也善于观察生活的青年人,因此我写文章喜欢从周遭的人事物入手,摆明事实,直抒胸臆。
阿洞即是我周遭的一个人。由于我与他性情相近,所以我们二人交好日久。
从高中至今,算起来已经有四年之久。在友情比纸薄的年代里,这份关系于我于他而言,都称得上是可遇不可求。
其实我早已在笔记本的边边角角里无数次勾勒描画过阿洞的样态——自高中时期开始,我就把“偷偷在各种卷子的背面和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这一行为,作为排遣应试教育造成的苦闷的不二法门。
然而今天我终于敢在太阳底下为阿洞写文章了。一来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成年,不再“谈情色变”;二来则是他的经历终于累积到一定程度,值得让我写一写了;三来我觉得这篇文章于人于己而言,都可以当作一份宝贵的经验。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由于一些个人原因,本来与我同届的阿洞在高三的时候休学一年。因此,他只能等待,和下一届的学生上高三。
所以在我享受大一美好时光的时候,阿洞正在酷暑里面备战高考。这期间,我们之间的联络并没有中断,我会时不时地用言语安慰和鼓励他——高三的学子们精神普遍比较紧张。
现今看来,这颗情种就在那时开始萌了芽……
二十郎当岁的青年男子,有很大一部分是渴望异性的关怀与理解的。我深知这一点,因此在那期间,我常以“兄弟,你不要着急。安心备战高考,大学是一个花园,锦簇的花团任君采撷”这种口吻来安慰和鼓励他。
他是个佛系随缘的人,常常以一句“无所谓”来回应。
二十来岁的人,怎么会“无所谓”呢?我深知他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所谓”的,我对此很安心,因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幻想爱情不失为体验爱情的一种独特方式。
接下来日子如水,静静流淌。阿洞顺利高考,填报志愿,进入大一。继而以其青春才智博得众人喜爱,赚取民心并且成为班长。
我也升入了大二,同样以我青春才智写写画画……
我们像往常一样,时不时闲聊一番。
然而,在去年十月中旬的时候,敏感的我觉察到了一些东西——因为阿洞与我言来语往之间出现了以下这些“要素”。




阿洞一向坦诚,随即向我宣告了喜讯——他恋爱了。
我大喜过望,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有人陪伴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我随即以老父亲的口吻盘问了他,他向我介绍了该女子的基本情况。他美滋滋地讲,我笑盈盈地听。
正如有无相生,他的欢愉带来了我的落寞——他不再能像过去那样与我常常谈心。其实我蛮理解他的,因为现在似乎有一种常态,年轻人谈恋爱——女孩子是圆心,男孩子是圆周。圆周必须围着圆心转,感情才能圆满……
这种状态黑白是非,不言自明。
此后,我每每找他闲聊,总是以一个闯入者的形象打破他的“二人世界”。日子久了,我便不再频繁找他闲聊,转而求诸书籍与兼职,借此来使自己精神豁然,物质充裕。
转眼间上学期经历了期末考试,迎来了寒假。寒假期间,大部分青年情侣要开始一段不长不短的“异地恋”。
阿洞也不例外。
春节来临,万象更新。日子过得热闹,就会让人有一种时光飞逝的错觉。
眼看将要开学,两颗焦急又热乎儿的心即将同归一处。无数青年男女心中小鹿乱撞——啊!终于能再回到恋人的身旁。
可是生活就是小河沟儿里开船——疫情来袭,全国上下,延期开学。
热乎乎儿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没事啊,有缘千日再相会,听从安排,耐心等待!
我本来是个局外人的。
那天我正要睡着,猛然间被手机的“嗡嗡”的震动声吵醒。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阿洞】:我想我可能真的要结束了……(此处省略上百字)
接下来他开始向我诉苦——可能因为太久没见面,两个人聊不到一起了,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彼此有些舍不得,但谁都不好意思向对方提出分手……
一般恋爱这种事,总是旁观者清的。我开始哔哩啪啦地宽慰他,我知道他压根儿听不进去什么,但是在这种时候,他很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和抚慰。
说了好久,彼此熬不住,睡下了。
此后几日,他三番五次找我谈及此事,说他陷溺其中,暂时不能自拔。我当然要尽全力去开导他——年轻人受些精神上的打磨绝非坏事,只消痛定思痛,一切随风而去,潇洒一些,把问题留给时间来解决。
我深知在青年群体中,情种不在少数。我是很敬佩这类人的——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忽略感情的重要性。一个重视感情的人,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一个纯良的人,这种人值得深交。
阿洞失恋后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平凡的世界》里得知郝红梅和顾养民相好之后难受至极的孙少平。阿洞像孙少平一样,善良真诚,情感丰富,心思细腻;但是他又有极强的自尊心,出了问题,习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当然这种态度值得鼓励,但是过分责难自我,会使自己一时“剪不断,理还乱”,我欣赏阿洞,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可贵的品质,这是一份无价之宝。
今天阿洞又找我聊天了,谈及这两日公众号推送的文章,他夸赞不停。
继而口气一转,对我说:“感情真是理不清的东西!我们只能期待她长久。”
“她?”
“嗨!我将感情拟人化了嘛!”
听这口气,与前些天相比,他释然了许多。
我真心为他感到开心,当即提出为他写一篇文章,他又回到了往昔那种散漫的样子——我熟悉的样子——“随意,我都可以!”
写到这里,我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开始听起了罗大佑的《爱的箴言》。
大佑哥随即用他那极具表情的声音唱道:“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
是啊,反正我和阿洞都不了解“爱”。
你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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