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一笑握着我的手给自己吃了一个,笑道,“确实很甜!”
我看着他如此不羁的样子,心中像淬了蜜一般。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嘴角留下的糖汁,动作极其温柔,我们便这样静静地相互看着对方,此时街道上仿佛所有行人都静止了一般,只剩下我和陛下,不,我和景澜。
他和我拿着焰火棒互相逗乐,那散发的点点星火像极了满天的星辰,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这一天是我和他最开心的一天,我们抛却了身份,忘却了宫城里的一切,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他不是帝王,我们只是民间普通的男女,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湖边有许愿的花灯,我俩并排坐在那桥上,看着桥下过往所有的船只。他拉过我的手,凑近嘴边给我呼气,生怕我冻到了自己,看着他低头给我呼气的样子,我的心中竟有了不回宫的想法。看着他的样子,我问出了我一直以来最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依然深刻的记得,当时顾景澜并没有说原因,而是静静地看了我,他不说,我也不想问,只记得勾起嘴角深情说了一句,“只因是你!”
看着他的模样,我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一下靠近他,鲜上娇唇,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角,我至今都还记得他眼中我从未见到过的惊讶。我想结束这个吻,他意识到却不肯放开了并加深了这个吻,我闭上了眼,想起母亲语重心长所有的嘱托,是的,我想赌一把,看看顾景澜会不会让我输得一败涂地。他舍得让我输吗,我的赌会赢吗?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掺杂着吻。
回宫后不久,顾景澜便下旨晋我为正二品妃,封号锦,前程似锦的锦,云中谁寄锦书来的锦,也是他名字的谐音“景”,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浓浓的爱,那一种满眼只有我的喜欢。
除了疯癫的容妃,我便是唯一的妃子了,我也可以更好的护好容妃,在我的照料下芳华宫虽比不上从前,却还是别有一番光景,她既然都已经成这样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湘云很是感激我,有了太医院守的日夜悉心照料,容妃的疯病好了许多,只是还是未能痊愈,变得不爱说话,喜欢发呆。
看着容妃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疼,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细心说道,“容妃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其实,这快一年的相处,我真的将容妃当做了我的亲姐姐一般,我希望保全自身的同时,也能够照顾好她。
“容妃姐姐,你知道吗?那日,我放风筝,陛下同我说,姐姐最喜欢风筝了,陛下居然还一直记得姐姐的喜好,想必对姐姐也是极其用心的。”
站在容妃身边的湘云极其复杂地看了容妃一眼,有些悲伤说道,“如果小主知道陛下还是惦念着她,不知该有多开心呢!也是可惜了!”
我摒退了左右的人,拉着容妃想同她说说我的心里话。
“容妃姐姐,你知道吗?我好像喜欢上陛下了,他对挺好的,以前我总是害怕这宫里的阴谋算计,怕卷入这些争宠夺爱的是是非非之中,我总想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时间越久,我便越无法在克制我自己。我想,自然如此,我也该为他做点什么,为了他,我甘愿卷入其中,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愿陪他一起抗。我知道,我封了妃,有了锦这个封号,所有的危险都会来临,但是我却还是想赌一把,赌一赌这深宫的命运终究会不会善待我沈虞一分!”
容妃静静地坐着,看着远处的花发呆,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会知道,不会明白,可或许便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如此义无反顾的倾诉出来。
“容妃姐姐,我在深宫之中也没有相交的妃嫔,转来转去,我好像认识能说得上话的便只有你了,我知道你对陛下的喜欢不会比我少,也不知你会不会怪我!”
……
同年的秋天,盛京迎来了两件大事,陛下唯一尚存人间的王弟吴王回京了,吴王常年在外镇守边疆,如今得了陛下的召令回了盛京。另一件事便是,在吴王回京的当天,福仪宫走水,舒嫔香消玉殒,年仅十七。当时火势太大,不知何缘故起的火,可惜,福仪宫的一众宫人也未能逃出来,同舒嫔香消玉殒的妃嫔还有一个小小的更衣,那是一个几年前不入流的更衣。
宫中便有人开始慢慢议论,这福仪宫走水的事会不会是芳华宫的容妃所为。我听了有些生气,这些宫人便喜欢以讹传讹,捕风捉影,尚不且说容妃已经疯癫,再说芳华宫侍卫几十人,岂是能随便出来的。可是,有一刚进宫的小宫女说,那日傍晚她好像见到了酷似容妃的身影,可是那小宫女生性胆小,回去便吓了个半死,硬是瞎嚷嚷将事情嚷了出去。皇后便下旨,将那小宫女杖毙,彻查福仪宫走水的原因。
吴王才回京,便闹出了此等不吉利的事,舒嫔好歹也算高位妃嫔,家世也不低,陛下赐了她妃位的风光入陵寝。便是因为这样,原本给吴王准备的接风宴便硬生生推迟了。
我记得顾景澜同我说过,吴王并不是先皇普通的皇子,他是孝敬皇太后与先皇唯一的嫡子,可是当年先皇还是将陛下养在了孝敬皇太后的膝下,最终也没有将皇位传给吴王,而是给了陛下。后来,吴王便受命领兵去了边疆。其实,以吴王这样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怪不得陛下心里会有些不爽。
舒嫔去世没几天,她娘家便被人参了收受贿赂,满门流放。
我一直很想见见那个吴王到底是什么样子,在那晚的接风宴上我终于见到了他。他和陛下竟有几分像,只是吴王的眼眸中充满了嗜血,让我看得有些不舒服,或许是久居边疆的缘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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