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冷光透彻,刷刷地扫落在绿枝上。
中秋一过,白天和夜晚的温度,本能地跟着明显转凉了,再下一场、两场的雨之后,夜晚就尤其的凉爽了。
单单走起路来,微凉的秋风吹过身着两件单衣的人,会觉得浑身和手心,都有着自体刚好的温暖,我不必去腾出手来寻求身旁那人的温度。而体温和灵魂似乎都能恰到好处的,与这秋季尤其的吻合。
我与时节都是冷的,因此我便很容易察觉,与周遭的人和世界也似乎,得到了来自于己的一段宁和之旅。
反倒,比起春天忽起忽落的躁感,夏季背脊上常常爬索的冷汗相比,秋冬这两季更顺遂人愿:多么好啊,这样便可不把自己的空洞,套索在另一个孤独的人身上。
入秋的天空也是尤其的蓝,清蓝湛蓝的,秋天的云,也因为背靠蓝天这无涯的枕头,更有秋意中的冷,无风的冷,一朵一朵渗透在世界的尽头和自己眼跟前的生活。
命运,幸运的指环。
什么是命运,现实就是命运。这是中秋,电话那头儿舅舅接过听筒,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想起波兰诗人辛波斯卡,她在描写云朵时通透的句子:和云朵相比,生活牢固多了。经久不变,近乎永恒。
很多时候,不是我选择怎样的生活,而是如是的生活,一定选择的是我。而你需拥有几近健康的身体,做好被生活的枷锁捆死的准备。或许,抱着悲情活着爱着,反倒能获得灵魂的安宁,顺其自然是主观的两全之法,而所谓主观,仅是对生活冥顽不灵的制衡对抗。
每一个影子都是可以吞噬光的,每一扇平常的四角的窗,和风尘模糊的玻璃,足以吞噬所有与光有关的耀眼的风景。
潜意识的丑,无言在梦里,清晨时心仍有余悸,醒来我自语过,以后可不可以不去做梦臆想。命运是一场既定战争的牺牲品,它虽是一个面目不全的强奸犯,但罪不至死。
我想起不久前,别去的一个盛夏傍晚,我在桥头的转弯处见到过雨后的彩虹,仅仅是一扇微弱袖珍的彩虹,却仍是亦真亦幻的希冀模样。
我也曾在桥头停下车仰视它,就像同样路过这片彩虹天空的每一个青年人一样,久久地不肯离去。
街头青年
文|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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