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一个loser（12）

我这样一个loser（12）

1、

“看，11点方向，那个搂着大胸美女的矮胖男，最近投了部大热IP剧，大胸女就是他要捧的小明星；你左边的晃着一头红发画着烟熏妆的妖男，最近拿到了某个奢侈手表品牌在国内的独家代理权，包括B2C平台上官方旗舰店的构建；还有刚刚经过的走路带风的帅气寸头女人，她的服装品牌最近开了第6家专卖店，但电商这块崩了，最近在重整……”

王南滔滔不绝地向身边的人传递着某些八卦！

他自以为是的一手八卦，肯定有人感兴趣。

无奈反应冷淡了点！

苏妙叉着精致的小点心，一口一口往嘴里送，偶尔喝口红酒，空了大半天的肚子总算有着落，哪知酒足肚饱之余，却瞥见王南忽地凑到眼前，那哀怨的脸仿佛无限放大，大吓一跳，一下子呛着了。

“咳……”苏妙边咳边怨恨地给他“嗖嗖”放眼刀子。

“你就这点出息了！”王南好心地帮她拍拍背，不无嘲讽。

“我晚饭都没吃，我以为你拉我出来吃饭的！”苏妙气呼呼道。

“我拉你的时候已经接近8点了！”

“那也不代表我吃过了！还有，你带我到这里，就为了听你唾液横飞地聊别人的八卦？”苏妙环视四周。

这是个颇高端的酒会，周遭满眼，衣衫鬓影，眼媚唇红，晃扰视线；而大多数男人们口中高谈阔论的则是热钱，资本，P2P，等等！

“八卦？谁说不是机会呢！”王南轻敲她的头，“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场合？”

“机会太多，我怕撑死！”说着看王南郁闷的样子，像极苏兜兜屁颠屁颠向她讨赏而不得的委屈样，不由煞有介事地嚷，“王南，你死定了！”

王南吓了一跳，“什么鬼？”

“你看，你最有价值的钱，资源，现在我全不感兴趣！”苏妙长吁短叹，“要你何用？”

王南黑线，接着嬉皮笑脸，“暖床？”

苏妙闻言立刻轻佻的笑，伸手抬他下巴，“乖！乖乖待着！本宫先去巡逻一遍，回来翻你牌！”

说完，朝他媚媚的笑，端着酒杯，摇曳生姿地朝对面一文质彬彬的男人走去。

王南保持着笑恭送她，不料身后突兀地传来嗤笑声！

这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这种老婆跑路没女人要的老光棍，有什么资格笑我？”

杨戈航没跟他一般见识，推了推眼镜，依然好心情地，一字一顿地问：“回头草好吃么？”

操，王南被噎住，刚想怂回去，不过余光瞥到苏妙已被斯文男揽着，在一曲布鲁斯背景音乐中翩翩起舞，眼睛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瞟，眼眉挑，嘴角勾起，明目张胆的挑衅。顿时，王南心里那一只只小手又在挠弄了，他想，她怎么好像一点也没变呢？看着就想狠狠揍一顿，偏偏又舍不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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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南第一次见到苏妙，是在2年多前！

那时他刚回到G市，和杨戈航合伙开了间室内设计室不久！

创业要比想象中来得艰难多了！

最初几个月，全凭杨戈航多年积下的人脉拿下一些小项目，其他的，原因各异，大多数都搁浅！

王南欲哭无泪，邪成这样，肯定是老佛爷出手了！

那时候，他正和家里闹得天昏地覆。

王家起家于上世纪90年代中，进入千禧年后，产业已经涉及房产酒店，资产开始爆发性增长。

按照中国富人培养接班人的习惯，无非是，出国，名校深造，回来，继承家业，兴许还会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人作贤内助，来个强强联合！

事实上，王家也是按此路数。

王南13岁就被送到了英国。

只是，在他17岁那年夏天，回国过完暑假后，突然改变主意，铁了心地，要留在国内参加高考！

他考到了帝都的学校读建筑，毕业了也没肯回G市， 在一建筑设计室打杂了两年，好不容易肯回来了，却是拿着攒下和借来的钱，与人合伙创业！

家里再次大发雷霆，王母也不是吃素的，简单粗暴，直接切断其生意源头。

王南无奈，不得不跑回家哄老佛爷，软硬兼施，还非常无赖地把70多岁的爷爷奶奶叫来游说，经过多方协商，大家各妥协一步，王南30岁前回归，接管父母打下的大片家业，但在这之前，家里不能再干涉他的事。

不过经此一“劫”，王南也彻底认栽，在生意场上，提到“某某的儿子”要比提王南管用；在有钱人的圈子里，酒林肉池一番，可能比别人呕心沥血一两个月，得到的还要多！

他毕竟不再年少轻狂，早年对父母的怨怼，也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蒙了厚尘！

也没有非要和谁较劲，他只不过就是没法安分地，照着父母铺设的路，按部就班地走一辈子！

所以，事到如今，如果顶着父母一辈的光环，给了他捷径，那他何必非要拒绝？

那天他被家里两老召回家，一起出席一位洪姓长辈的70大寿！

王南嘴甜卖乖，把洪爷爷哄得喜颜逐开，席间，长辈们少不得拿年轻一代来评头论足比较一番，王南与洪爷爷的孙子洪峰，赶紧找借口溜了。

洪家做的是皮具生意。洪峰比王南大1岁，从小相识，与王南不一样的是，他大学一毕业就回家里帮忙。

洪峰人长得挺帅，浓眉大眼，就是性格内向，有点懦弱，不喜言辞，这让他妈妈深感忧虑，认为他这样的性子在生意场上过于木讷老实，容易吃亏。

“王南，你回来刚好，有空帮我敲打敲打阿峰！”洪妈妈追出来，揪着他们。

“阿姨，你折煞我！我这不每天也被我家老佛爷捏扁搓圆的么？早成歪瓜裂枣一个，哪有这本事敲打峰哥！”王南尴尬地抓抓头，看着洪峰，打哈哈。

“去，别的不说，你这孩子的脑筋就比阿峰转得快！”洪母眉头紧锁，语气神情皆显得忧心忡忡，让王南也不禁感染她的情绪，严肃起来。其实，她一向如此，自从10年前偶然发现丈夫在外面还有一个10岁的女儿后，她便经常性的陷入深深的焦虑和恐慌中，在她看来，周遭的人和事，草木皆兵！

丈夫是指望不上了，好在，儿子还是自己的。

“妈……”洪峰不悦了，皱着眉抗议道。

“他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我说这是好事不是？谁知那女的游说他拿出一大笔钱，说什么入驻网络平台！”洪母一味的述说，没理会洪峰越来越黑的脸，“哪有这么巧？那女的肯定是来诓钱的吧……”

“妈，我是在谈项目的过程中看上她的，哪来的先认识再诓钱？”

洪母更加生气，“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骗？别人一说就信，而且我见过那女的，长得不咋样，尤其是眼和嘴巴，一看就心术不正……”

“好了，好了，阿姨，”王南赶紧插嘴，结束两母子的争执，“诓人也好，心术不正也罢，我来会会她，用我的火眼金睛，保准她现出真身！我保证峰哥毫发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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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于是，王南见到了苏妙。

“如你所说，如果两个月未出成绩，那怎么办？”王南随意翻着手上几页薄薄的策划书，漫不经心地问对面的人。

看到她，他大概理解洪母话里的意思了。她坐得端正，像个交作业的孩子！薄施脂粉，眉眼纤长，一双眸子雪亮雪亮的，特精神，不停往他身上扫，时而防备，时而探究，时而又茫茫然浮起一层雾气；唇形不算优美但嘴角上翘，略显调皮，鼻头圆圆的，不够翘挺，身材单薄了点。总之，人是普通的人，但胜在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此刻，他们坐在星巴克靠窗位置，冬日的午后，晴好和暖，她的脸融在光影下，像阳光下的白花！

苏、妙，他暗暗念了一遍这两个字，又抬头看看眼前的人。

当苏妙又抬起水雾朦胧的双眼望向他们，洪峰霎时眼色温柔轻抚她的手，就差立刻点头说“没问题”时，王南暗叫不妙，开声呛人了。

什么？苏妙一愣，看着王南一脸将信将疑，而且明显疑多于信，脸沉了下去，“任何投资和计划都存在风险，而且一个项目的成功和失败并不一定是运营方的问题是不？所以我只能根据我的专业能力预估，对于这种线下已积累一定知名度和口碑的产品，根据该类目的热度，价格区间的竞争优势，成功的几率有80%以上！”

“那也不能单凭你一张嘴，就这样一股脑地投钱进来吧！你看，除去开店资金和项目提成，八字还没一撇，我们得支付团队组建、办公室租赁、推广等等的费用，要知道，如果我们找个更成熟的团队，这部分资金，前期可以省掉！” 说完，不动声色地，拿眼瞅她，等着她难堪，等着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王南后来才知道，那时的苏妙才做了半年的推广专员，半年的运营助理，便敢将简历添油加醋润饰一番，与朋友，横冲直撞地，到处揽项目做，并且，对象大多是年轻的富二代！

“为什么是富二代？”

“因为给钱痛快，也容易忽悠！”

王南张着嘴，这话愣是接不下去。

“你不信？当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能拿出几亿创业资金的富二代。一方面，这些小富豪长大了，但企业生杀大权大部分还掌握在上一辈手里，他们也渴望被认可；另一方面，相比起传统领域，互联网对他们来说，更有优势，更容易出成绩，所以B2C、B2B、O2O都好，他们都愿意投钱！”

“被你们忽悠的吧？”

“你怎么不说是合作，双赢呢！”她剐他一眼，眼里奇异地发着亮光，“还别说，上次有个纸尿裤项目，C店，光棍节大促那天我们卖出70多万，小老板愣是没眨下眼睛，但当他爸夸了他一句‘干得不错’时，他乐得手舞足蹈，跟我小时候考了100分，我妈奖了我一根冰淇淋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

“那后来呢？失败了？”

“不是。我得罪了小老板的未婚妻，被炒了！才做了2个月不到。”她苦着脸，撇着嘴悻悻然道。

“哈哈哈！”王南再也忍不住，喷笑起来。

“不过，那产品是真的行！”她惋惜地叹道，“做这行久了，你就发觉，同时找到好产品和好老板的几率，跟找到一个帅气多金还愿意给你爱情的男人的几率，是一样的！”

“后来我们发觉专挑富二代这条路也行不通，他们大多有钱没权，钱也还得从爸妈手里要来，所以通常我们搞定了8090后，还要搞定他们背后的5060后，忒累了！”

这自然是后话了。

而当下，苏妙沉默了，话说到这份上，基本多说无益！苏妙也不想说，太阳穴上的筋“突突”地跳，她有点伤脑筋了。

本来这个项目在跟洪峰接触时，进展很顺利，洪峰也摩拳霍霍，自有一番大展宏图的决心，而且两人谈着撩着，相互间看对眼，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展一段感情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未来婆婆”，那嘴脸，她完全就是那只骗了她单纯善良的儿子的狼！

紧接着，又来了个好基友，洪峰哄她说是友军，能帮忙解决他那顽固的妈妈！

苏妙再忍。

未料结果是这样！苏妙越看此人心情越恶劣，特别是他嘴角越咧越开，带了几分嘲讽，就等着看她笑话似的。

她真想拿出阵线把他的嘴缝上！这种坏心情，导致他还算顺眼的小眼睛，越发像鼠眉贼眼了！

洪峰见势不妙，白了王南一眼，赶紧圆场，“苏妙，王南说的只是片面之词，他不太了解这个行业！”

“这个项目到底听谁的？”苏妙的耐心耗尽，不用想，要泡汤了。

“这……”他在她的目光下不自然地垂下头，沮丧不已。

她失望地看着他。

“这样看来，大家都不能达成共识，那无谓再浪费时间了！抱歉！”苏妙看看表，蓦地站了起来。

苏妙灰心，急撤，反正就算搞掂眼前这人，那个强势的女人连儿子都不相信，能相信他？

“苏妙，苏妙……”苏妙奔出去，背后传来洪峰的呼唤声。

王南也料不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他躲过洪峰的白眼讪讪的笑，摸摸鼻子，“这女人的脾气咋这么大？”

他又看洪峰黑了的脸，“真动心了？”

洪峰竟掠过一丝羞赧，“嗯……就是，我妈不太喜欢她！”

王南哭笑不得，恨铁不成钢，“说得像8点档苦情剧一样！我们男人，连追个女人，都要另一个女人首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抱歉，生意上帮不了你，不过， 经我片面的观察，她，应该也是个傲气的主，你妈那点担心，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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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苏妙其实还约了另一个项目的负责人，眼看时间快到了，她急急地奔出来。

这附近并没公交站，只好打车了。

苏妙在路边站了一会，也没招到一辆，她像想到什么，低头看看自己，皱皱眉，再看看四周，犹豫了一会，朝左边走去，那里整整齐齐地泊了两排车！

时值初冬的晚上，6点左右，天色渐暗，寒意袭来！

苏妙穿了件姜黄色宽松毛衣，露出精致的锁骨，晚风下，苏妙打了一个冷颤，干脆双手抱住身体，导致锁骨处的凹陷更深！

那里可以搁下整个下巴吧？王南刚发动车，猛地又停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由远及近，盯着她洁白脖颈下优美的弧度出神，脑中闪过这邪恶的念头！

念头一出，他又低骂自己混蛋，这是朋友的女人！

在距他的车几步之遥，苏妙停住，往四周转了几眼，最后视线定在他这个方向！

王南吓了一跳，也左右前后各瞄了个遍，不对呀，洪峰的车不停在这边，她过来这里干嘛？

找……找他？

这，怎么可能？刚刚她眼里不时闪过的恼火以及厌弃，饶是他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了。

他的脑筋正高速运转时，眼一晃，苏妙已像幽灵般，闪至他的左侧车门前。

这个时候，他再纳闷，也不得不出声。

他刚要降下车窗，谁知苏妙又做了件让他下巴差点跌落的事情，她像变戏法般，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支口红，扭开，嘟嘴，将车窗当镜子，涂划了起来！

王南失笑，呼了口气，干脆好整以暇地坐好，等她收整完毕。

可是，很快，他开始倒吸凉气了。一个女人，在早已亮起的昏黄的路灯下，对着他，猫着腰，红唇微启，一下一下地往上面抹上更娇艳诱人的色泽，仿佛下一秒，就要贴上他似的；涂完，还顺便整理头发，对着虚无的他，挤眉弄眼。

再往下，她宽松的毛衣领口处，软绵绵空落落，光影之下，随着毛衣一漾一漾的晃动，露出一大片疑似温香软玉的风光。

王南被刺激到了，吞咽困难，郁闷无比的转过头正视前方。至此，他以为结束了，但这极品女人接下来的动作又令他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这个时候，只有远处有几辆车驶进驶出，王南停车的位置，前面是堵围墙，旁边停着辆路虎，视线被挡去不少。

苏妙迅速地扫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右手滑过左胸，伸至腋下BRA处，拧住，往上拉，聚拢；接着，换手，相反方向，同样的步骤，再做一次！

苏妙对着玻璃的反射处，轻轻呼了口气，挺胸，收腹，呶嘴，嗯，基本满意，关键是，舒服多了，大姨妈快要来访，胸早上就在胀痛，新买的BRA，弹性足，她被勒得快喘不过气来。

苏妙是怀着侥幸的心情转身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会见到对方时，应该以何种开场白，才让自己更大方，更胸有成竹一点，所以当车门由轻到重的打开，再“嘭”一声关上时，她的头皮，恶狠狠地被麻了几下，再一路渗透至脚底，一瞬间，她打了个寒颤，几乎动弹不得！

她强忍恶寒，缓缓转过身，不远处，她刚刚当镜子摆弄了好久的深色车窗前，王南双手交叠，悠哉乐哉地倚在车门处，满满脸满眼的笑意，抑止不住，干脆吹了几声口哨，悠悠地看着她。

苏妙顿时感到浑身血液不自在地叫嚣着往上涌，脸火辣辣的痛！

王南依然笑得肆意，还好死不死地，摊摊手，无辜的表情：“抱歉，不过这也怪不了我是不？你妈难道没提醒过你，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怪蜀黍无处不在么？”

苏妙想起刚才的动作，一下子臊得脸上热剌剌的，又看到他笑得委实刺眼，“新仇旧恨”，心里不是滋味到极点！

王南也就恶作剧逗逗她而已，自然知道见好就收，刚才她急匆匆的神色早落入眼内，正准备招呼她送她一程，谁知念头方闪过，耳边“噔噔噔”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近，莫名的心跳加快，不祥的感觉莫名涌上来！

“喂，你……”

“想干什么”没来得及问出口，苏妙的脸已在眼前晃悠，嗤嗤冷笑着，紧接着，王南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狠狠地踢了了上去，一脚，两脚……王南捂住遭遇重击的左小腿，嗷嗷跳开！

“喂，我有对你做什么了？”

“你妈难道没告诉你，不该看的东西不能看？小心点，下次我踢的就不是这里了！”

“你大爷的……”王南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疯子！

“你大爷的！”从回忆中回来，痛感仿佛还在，不由拍了一下身边的人！

“喂，有病！”苏妙气呼呼地嚷着，刚被他长久直愣愣地瞪着，心里发恘，赶紧撇了斯文男，谁知刚下来，便遭到他袭击！

“我想起第一次见你，被你打得满地滚，阴影太大，我后来每次见到你，左膝盖都要抖几抖！”

“嗯！保持这种敬畏的状态！”

“行，遇到事，我也这样解决！”

“看你本事，拭目以待！”苏妙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内。

“恶妇！”

“再叫恶妇，要咬人了！”苏妙呲牙威胁，接着突然一本正经地瞅他，“喂，王南，你身边有没有女人？”

“难道你是男人？”

“滚，那你要不要让我待在你身边，固定的一个，可以理直气壮地约你的女人？”

王南顿时愣住，旋即又笑了，小眼睛眨得意味深长，“为什么？”

“因为我看你挺无聊，我也是！”

王南的脸有一刹那的愕然，黑眸像星子般沉下来，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便将两个人，暂时的圈在一起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那么多理由干嘛？如果每件事都要配上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世界，该是无聊透顶了！

“好啊！”他笑盈盈地拉过她，手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用力握了握，看着她，眼中的玩味褪去，但苏妙依旧无从辨真假，“你说，无聊的你，加上无聊的我，是变成有趣的我们，还是依旧是无聊的我和你？”

“鬼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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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苏妙这段时间彻底忙开了！

“虽然整间店的UV这几天下降，但这款的UV一直在上升，就是转化率不行，客服在询单方面再积极点；推广的，继续加大投入，钱你倒是花出去了，ROI才8到10？不，要保证做到15以上；还有售后，DSR分数居然在下降，又是物流的问题，你们上班是在梦游么……”

这是苏妙目前的主要工作之一，每天对着一串串数据，被这些跳跃变动又冷冰冰的数字牵引着神经，喜怒哀乐，皆因此生！

周五，忙乎了大半天，苏妙揉揉眉，抓起手机，滑开微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出：“你们，周六有时间么？我想回请你们，肯否赏面？”

她说过要请邹皓两口子搓一顿的。

虽然这于她很膈应、极其不舒服，但已说出口，思考再三，还是觉得硬着头皮，履行承诺比较妥帖！

邹皓一直到晚上11点多，才回的微信。

这时苏妙已冲好澡，热了杯牛奶，分别与王南和乔蕾聊得兴起。

乔蕾正在吐槽她的孕吐，一天几次，胆汁都吐出来了，她泪眼婆娑！

苏妙耐着性子听她发完牢骚，再难得温柔地跟她道晚安！

王南在大吹特吹他的逃课史，“我9岁献出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逃课，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因为逃课，初中我还被学校开除过，牛吧！

“你最牛的是投胎技术好，我要像你这样，估计早就回去放牛了！”

“……你知道那时我最喜欢什么吗？就是看到我妈暴跳如雷，指着我的脑袋骂：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就是想她那样暴跳如雷地骂我啊，呵呵，她骂得越凶我就越开心！”

“……”

“很混蛋是不？”

苏妙停顿了，他发的是语音，她能听得出，他最后的尾音，低重了下去，像下笔落墨之时，手无故轻抖，笔下的字，歪歪斜斜，失了往日的自若与规整！

“谁知道呢，我们都不是生来就都懂事的！”

“嗯，这句话我喜欢听！”

“那，这位混蛋，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想你！”

苏妙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字，就只两个字而已，却让她再次正视起来，再次由一种感知牵出另一种感知，再次去感受早已空白了的感觉！

或许是曾经喜欢一个人太久了，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很多时候，她发觉自己很多能力，譬如，爱，心动，勇气……都被荒废掉！

会回来么？

她凝视着这两个字的时候，如是想！

她摸摸发热的脸，正想继续驳斥这人的无聊稚气时，邹皓的信息回了。

“对不起，苏妙，我现在在凯里，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好么？”

我们，凯里！看到这些，苏妙无声扯了扯嘴角！

凯里是邹皓的老家，那就是，见家长，好事将近咯！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回他 “好的”，却看见邹皓长久地处于“对方正在输入“状态，纳闷，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等了好久，什么也没等到！

她轻呼了口气，关机，睡觉！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苏妙发觉这几个月从没发过朋友圈的邹皓，居然破天荒地发了条微信，内容只有一张黑白照，两个字：走好！

苏妙猛的咬住了手臂，竭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喘着粗气和眩晕得急促心跳的她，还有蹲在身边，正奇怪瞅着异常举止的她！

照片上是邹皓的奶奶，遗照！

（待续！）

• 芝小麻：写字的，老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