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
立春
无雪的冬天显得乏味而冷清。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在街上徘徊。青衣裹着羽绒服走在呼呼的寒风里,凛冽的风刮在脸上,些许的疼。 心里暗暗的骂道:“妈蛋,都立春了还这么冷,说什么阳和起蛰,品物皆春。我看是乍暖还寒,最难将息。 ”
喧闹的春节已过,眼看着就要元宵节了,可是十八和幽簧还没有回来。
都是《盗墓笔记》和《鬼吹灯》闹的,刮起一股全民盗墓浪潮。
十八和幽簧被这股浪潮吹进了当地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墓,原本说三天就可回来,可是这眼看着都要十三天了 ,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把未央村的村长风聆急得派出了一拨又一拨寻找队员,可是那些寻找的人也杳如 黄鹤。
刚刚青衣接到风聆的电话,说是从洛阳城西吴家村请来一个摸金校尉叫什么吴烟岚,传说是老九门里五爷吴老狗的后人,听说此人比胡八一还厉害,上通天文,下晓地理,精通寻龙诀,分金定穴什么的更不在话下。电话里风聆吵着非要一起跟着去墓里找人。
如果说青衣是北方的雪,气势雄浑、蓬勃豪放,那么风聆就是南方的雪,清新秀洁,温柔婉约。就是这样一 个小鸟依人,欲语还休的柔弱女子居然要亲自去幕地,可见幽簧和十八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来到未央村口,青衣远远的就看见村口的古树下站着两个人,女的自然就是风聆,围着厚厚的围巾,冷风拂 动着她的秀发,把小脸映衬的雪白。
“呦嗬,这是要立马下墓的意思啊,家伙事挺全啊……”
青衣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瞟风聆身边的那个男人。
擦…要不要这么酷啊,瞧这行头、装备,瞧那身材、长相。容貌俊逸、气质神秘潇洒,目光淡定没有一丝波澜等等,形容闷油瓶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一点没有违和感。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用来防身的短刀,哇欧…不会是闷油瓶的黑金古刀吧?青衣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手指,还好、还好,和正常人的一样,要不青衣非得以为她穿越了不可。
烟岚:
“别过来”
吴烟岚远远憋见青衣便大声叫到,摸了摸小腮胡,连忙拉着风聆风似的跑了过去。
“姑娘,幸会,可借脖间玉佩一看?”
青衣脸色嫣然一红,充满疑惑的从胸口间缓缓拽出一枚祖传的玉佩,心理想着:这家伙有透视眼不成?我这衣服挺厚啊!
只见他拿起玉佩举在头顶眯着眼看了又看,接着凑到鼻尖闻了再闻,最后握在手心摸了又摸,青衣看他这般折腾脸咻的红了,这玉佩她自小配戴,从未离身,这纹理脉络里早已沾染了几分儿女之气,哪里忍得他如此胡作非为,不觉撅起小嘴,刚要强行要回,不想他随手就扔给了她,转身就走,弄的她好似没趣!
可一切都看在旁边风聆眼里,她分明从吴烟岚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神色,只是转瞬即逝。风聆乖巧甜美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细致的心,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而青衣恰恰相反,大大咧咧颇有几分男儿之气,可是你真把她当哥们,她反而娇羞起来,这典型的是还没碰到能征服她的男人,而今天与这吴烟岚初次见面,他身上独有的气质让她平日的傲气兀自收敛了几分,只觉这人与未央村其他人都有所不同!
二人个怀心思,只听吴烟岚说道"二位妹妹,我们这就算认识了哦,以后可以叫我吴哥哥,我的名头想你们也听过,只不过我在江湖上都是独来独往,二位这次一定要随我去那凶险之地,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二位有什么不测,得先开个字据,日后我好问你们村里要钱,我出手断没有亏本的买卖"
说着头也不回的往后山走去。
风聆:
看着大步前行的吴烟岚,风聆和青衣相视一笑,也紧跟了上去。
后山的墓地,在未央村不是秘密。大大小小几十处。一个个不过是破破烂烂的几抔黄土堆起来的小土堆,看起来普普通通,实际却是怪异的很。
这墓地四周绿树环绕,春日里花香鸟语的。可唯独墓地这块光秃秃的,一年四季寸草不生。而村民走到这里,总会莫名的心慌,总觉得那一个个的小土堆长满了眼睛,在死死盯着人看。
时间久了,这里几乎就成了未央村的禁地。也有两个胆子大的,晚上带了洛阳铲想着进墓盗点宝贝。结果天明就回来一个,断了一条腿不说,还变得疯癫起来,整日里只念叨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这幽篁和十八,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过年的,居然想着到这里来盗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看那里!”青衣的惊呼打断了风聆的思绪。
顺着青衣的手指望去,就在三人几步远的地方,赫然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前面走着的吴烟岚,听到青衣的声音,脚步只是顿了一下,就接着继续往前走,好像早就看到了那个洞口一般。
洞口不大,一眼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怕不怕?”吴烟岚一边拧亮头上的矿灯,一边问。
“不怕。”异口同声之后,青衣主动站在了风聆的后面。
“跟紧,我们进去看看。”吴烟岚弯腰就进了墓地。
狭窄的通道里,潮湿的很。鼻尖嗅到的,是一股股奇怪的味道,有点霉,又有点腥。
走了十几步,那通道竟然慢慢宽敞起来,而那原本若有若无的腥味,却是越来越浓厚了起来。
青衣: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烟岚凭借一身摸金校尉的真本事率先走在前头,对越来越浓厚的腥臭味丝毫不在意。
虽然这一片墓地就在未央村的后山,可是因为盗墓是犯法的,加之这里的诡异早已被人们设为禁地。尽管无数不怕死的人们前仆后继的进去过这个墓地,只是进去的多,出来的少,能从这里带出明器的几乎没有。
这个慢慢宽敞起来的石室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耳室,一路上那种腐臭的气味扑鼻,矿灯的照射下,偶然可见森森白骨,空中飘来荡去的鬼火发出绿莹莹惨淡的光,似乎在讲述着一个个恐怖的故事。
拾阶而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烟岚站住了,拧亮手里的备用狼眼手电对着前面的一个石碑照来照去。
“这是什么?上面的是什么文字?”
走在后面的风聆和青衣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一起问道。
烟岚没有回答她们,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瞄了一眼青衣脖颈间的那个玉佩,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青衣也拧亮手里的手电惊呼道:“这个字符怎么和我玉佩上的一样?”
“走吧,前面不远应该就是主墓室了。据石碑上文字记载,未央村的这后半山是个墓葬群,里面葬着清朝一个落魄王爷的大家族。墓室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却被那个王爷下了一个可怕的咒语,所有进来的人,如果不破了这个咒语,很难走出去……”
“你不是汉族吧?”
“不是……”
青衣不知道烟岚最后为什么这样问她,难道那个从小到大不离身的玉佩会有什么秘密吗?
很快就到了主墓室,这里有个被炸开的石门,地上除了横七竖八的碎石,还有人的白骨,从形状上看,应该是残肢断臂,可以想象当初的景象一定很惨烈。
机关早已被人破坏,一路上还是很顺畅。这个主墓室比之前的耳室更为宽敞,里面并列着一排棺椁,由大到小,由华美到简约。每个棺椁上都刻着之前石碑上的字符,应该是记载着死者的姓名、生平。
烟岚点燃手里的蜡烛,按照罗盘指明的方位放在东南角上,嘴里默念了几句,之后走到最大的那个棺椁前,回头看着青衣、风聆。
“你们确定每个棺椁都要检查一下吗?十八他们应该不会跑棺椁里去吧?”
“可是墓室我们都搜寻个遍,也不见他们的影子,或许被施了魔咒,进了棺椁也未可知。既然到了这里,生要见人,死了见尸!”
风聆一改往日的温柔,果敢、坚毅的说道。
“哎,青衣呢?青衣哪去了?”
烟岚:
“不要动”烟岚大喊一声把风聆挡在身后,只见东南角的烛焰被一股劲烈的阴风扫过,闪烁着终于剩下一丝星火,渐渐暗淡无光,四下被暮色吞没,汹涌蔓延,压抑如潮水般袭来,压在胸口让人透不过气来!
风聆的身体开始发抖,紧紧拉住烟岚的衣角躲在他身后,烟岚摸出腰间的镇邪刀,鼻孔微微扩张,他在道上混了十几年,从未遇到如此邪门的事,一般盗墓最怕的就是机关陷井,能见到棺椁就成功了一大半,最邪门的就是碰到粽子,不过驴蹄子加上祖传的镇邪刀一般也能逢凶化吉,而今天的情况全然不同,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任谁都得发怵。
“吴哥哥,青衣呢?十八和幽簧没找到,不会把青衣也丢了吧,回去可怎么和乡亲们交代啊?”风聆颤嘘嘘的哭诉道。
“风聆,我没丢啊,看,这是谁?”一束强烈的光柱照的风聆睁不开眼,光柱移开风聆分明看到青衣拿着手电筒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而在她身后居然站着十八和幽簧,风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喜极而泣的跑将过去!
烟岚始终觉得墓室里充满了一种诡异的魔力,说不清道不明,不容多想,连忙招呼大家赶紧撤退。
待大家从盗洞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佛晓十分,东边的天际透出一片红,透过茂密的树林在崎岖的山道上抹出一点点绚烂,青衣,十八和幽簧压低了头躲在树影里踌躇前行。
“咒语不破解不是就走不出来吗?为什么我们安然无恙的都出来了?”风聆突然停下脚步
“别信那些啊,兴许是建墓的人刻上去吓唬人的”十八说道
“是啊,是啊,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幽簧附和道。
“青衣,你的玉佩呢?”烟岚突然惊道
青衣双手摸着胸口,发现空无一物,发疯似的把厚厚的衣服都撕开了,睁大的眼珠仿佛要掉出来,不停的撕抓下竟把胸口戳开一个小小的洞口,令人可怕的是黑漆漆的洞口居然没有流下一滴血!
“有鬼啊”十八和幽簧大声嚎叫,转身往树林里跑去,可是他们的身子像空气般穿过密不透风的树林,像两个影子漂浮在空中。
烟岚彻底蒙了,这一切太匪夷所思,风聆啊的一声晕倒在地,烟岚连忙扛起风聆飞快地往山下跑去,突然脚下一绊,扛着风聆的身体快速的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这一摔竟把昏迷中的风聆唤醒了。
“你,你……”风聆睁大了双眼惊恐的指着烟岚的胸口再次不省人事。
烟岚附身一看,那把镇妖刀正直突突的插在他心窝里,可是既看不到鲜血,也感觉不到疼痛,他顺手把刀拔了出来,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与青衣并无二样。
“莫非我也死了?我也是鬼!那她呢?”烟岚凝视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风聆!
风聆:
“吴哥哥,吴哥哥…”
“吴烟岚!”
女人尖厉的叫声如同一把利器击打在吴烟岚的头顶,他一个恍惚,猛然清醒了过来。
没有烛焰,没有幽篁和十八,风聆也没有不省人事,而青衣的胸口更没有黑漆漆的洞口!
一切,都是幻觉!
吴烟岚一拍眉头,神色一片懊恼,嘴里咒骂道:玛德!劳资差点着了道!这幻觉,难道和那个咒语有关?
“吴哥哥,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手里紧紧握着刀,神情却是呆呆的,我叫了你两声都没答应。幸亏青衣…”风聆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站着的青衣就接了过去:
“吴烟岚,你刚刚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亏风聆把你夸的那么厉害!既然清醒了,还傻愣着干嘛?快点过来帮忙,把这个棺椁的盖子打开。”
吴烟岚的嘴巴动了动,本想回青衣几句,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风聆说的不错,这一次真的是多亏青衣那一嗓子,如果自己在那个幻觉里走不出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更何况,他也想知道棺椁里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
几步,他就来到了青衣的身边。
青衣这急性子,真是到哪也改不了啊。风聆笑笑,也赶过去帮忙。
棺椁打开的刹那,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仿佛来自地狱的最底层,阴森又暴戾。
风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转瞬又被棺椁里的一幕吓到了!
一具白森森的尸骨!看那头颅和骨骼,应该是那落魄王爷了。
风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但因为有心理准备,又有青衣和吴烟岚在身边,短暂的害怕之后,就只有好奇了。当青衣和吴烟岚去打开其他棺椁的时候,她还在这里继续瞧着。
当她把视线落在头颅上的那两个眼睛窟窿的时候,却瞬间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那哪里是两个窟窿,明明是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有冷漠,有残忍,有嘲弄,隐约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风聆浑身冰冷,脖颈一片僵硬!
“啊!十八!”正打开第三口棺椁的吴烟岚一声低呼!
青衣: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解不开的执念,执念深了就会变成心魔。
心魔会令人产生幻境。
或许是压力太大,让烟岚产生了刚刚的幻觉。当打开的第三口棺椁里出现十八的时候,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依然没有走出幻境。
“十八!你怎么在这里?幽簧哪去了?”
身后的青衣一把推开呆楞的烟岚,一连串的质问着十八。
“嘘…小点声……惊动了王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十八空洞的眼神,惊恐的望着他们,嘴唇抖动着,整个人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采。
“十八,真的是十八,找到你太好了!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幽簧没和你在一起吗?”
找到十八的惊喜让风聆忘记了恐惧,虽然后脖领子依然感觉到冷气森森,她还是冲过来一把将十八拉出棺椁。
烟岚握着手里的短刀环顾着四方,他总觉得这墓室里有些诡异,总觉得有一双黝黑,冷漠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就在烟岚和风聆照顾问询十八的时候,青衣却被一种细不可闻的声音吸引过去。
她来到黑暗的西南角,刚刚就是这里发出的窸窸窣窣之声。
一束手电的亮光照在一片冰冷的墙上,那墙体通身漆黑,恨不得把手电的亮光吸纳进去。
青衣侧耳细听发现那声音来自墙体的另一侧,难道墙那边还有墓室抑或是个通道?
她仔细的寻找着,发现在不觉察的漆黑墙角有个机关,那机关有个凹槽,形状竟然有些熟悉。
一向大大咧咧青衣也不怕有什么危险,用手摸索着,突然她想起这形状竟然和她的玉佩有些相似。她急忙从脖颈处摘下玉佩,按照那个凹槽将玉佩镶嵌进去。
啪嗒……一声墙体自动旋转,就像紧闭的房屋开启了一扇门。
性急的青衣悄悄的走了进去……
烟岚:
回来!烟岚手握尖刀,极力的压低声线,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青衣见状立马跳了出来,只见密室从内至外鲜红欲滴的红花迅速蔓延开来,像流淌着的鲜血,令人窒息!
“彼岸花,传说开在阴阳交界之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异界空间?”风聆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我们得赶紧撤,这里实在太过诡异”烟岚说着往后退去。
“啊”一声凄厉的嚎叫生从密室里传出来。
风聆突然大哭道“是幽簧,是他的声音,绝对不会错的,我一定要去救他”说着不顾一切冲进密室。
情况紧急,容不得青衣和烟岚多想,只好也跟了进去。
里面除了更加阴森以外,说不出的富丽堂皇,墙壁上精雕细琢,让他们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风聆:
左瞧瞧,右看看,到处是明晃晃的金,哪有一朵彼岸花的影子?
难道刚刚又是幻觉?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啊…”幽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再那么凄厉,听起来却依然声嘶力竭,像是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
本来背向那声音的青衣猛然转身,手电筒强烈的光线瞬间照了过去。
这一看,众人大惊失色!
只见那西北角的墙壁下,却是斜躺了一个人,面容憔悴,奄奄一息,正是幽篁!
众人急忙奔过去。吴烟岚直接把幽篁扶到自己的胸前,开口说道:“水,快点。”
风聆赶紧从挎包里拿出水壶递了过去。
喝过水的幽篁,神色好了许多。“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们…”虽是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众人却能听得清。
“你们…看那里…有字…”他的眼睛望向了南面的墙壁。
青衣和风聆立马走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繁体小字,工工整整,刻满了半壁墙。两个人虽然不能把字认全,通读下来,却也知道了个大概。
青衣满脸的愕色。而风聆神色还算平静,她看着其他人,缓缓说道:
原来这墓地和诅咒,有着一个悲惨的故事。
墓地的主人是清朝一个懒散王爷,虽无心争夺权位,却仍然被皇命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发放到了这未央山。
刚刚安府不久,不安分的小妾偏偏又暗下毒手害死了他嫡亲的妻子。
这王爷顿觉生无可恋。在一个深夜,把自己最忠心的吴姓老管家召到书房,交给他一块玉佩,更是一夜嘱托。
第二天,王爷一把宝剑杀死了府里男女老少几十口人,自己也挥剑自刎。他积怨颇深,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贴上黄符,在自己的墓地种下诅咒。
那吴姓管家建好墓地,把王爷种下诅咒的黄符贴在密室的神龛上,拿着玉佩领着一个孩子离开了这里。
那个孩子,是王爷唯一的血脉。
“那个诅咒到底是什么?”一旁的十八着急的问道。
“凡进入墓地者,均会进入一种幻境。进入幻境的人,会因着自己的心思进入棺椁或密室。贪财者入棺,贪色者入室。不论是入了哪里,14天之内若是无人营救,便只有死路一条。”风聆的声音不急不缓,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而能进墓营救的,只有王爷的后人。”
话说到这里,大家心中已是一片了然。拥有玉佩的青衣,正是王爷的后人。
此时的青衣,心中真是百味陈杂。盗墓盗墓,居然盗到自己老祖宗头上了。可是不到这里,又怎么解开老祖宗的诅咒呢。
她拿着手电筒,环顾四周,一个横长方形的神龛就在她的正前方。而神龛一侧,果真贴着一张带着血迹符号的黄符。
她慢慢走过去,凝视着那张黄符,伸出手指,轻轻把它撕了下来。
黄符离开神龛的瞬间,众人仿佛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像是一种释然后的解脱。
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人找到了,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别再打扰老祖宗们休息了。”说完背起幽篁就往外走。
吴烟岚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多多少少冲淡了一些墓地里诡异的气氛。
走出阴冷潮湿的墓地,再次见到温暖光亮的阳光,幽篁居然像个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十八,也是两眼噙瞒了泪水。这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啊!
吴烟岚放下幽篁,安慰性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招呼着青衣和风聆,找来一些石板和杂草,封了墓口。
回村的路上,十八忍不住问幽篁:“篁哥,我在幻境里看到了王爷手上的那枚玉扳指,你看到了什么?”
幽篁神色一片黯然:我看到了一扇门,门上有“漱幻阁”三个字,于是推门就进去了…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青衣和风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场由幽篁和十八引出的盗墓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几个人也因此成了生死之交的好朋友,青衣和吴烟岚的关系,也因为王爷和吴姓管家的事,越来越微妙起来。
当三月桃花怒放的时候,吴烟岚邀了青衣去后山看桃花。却惊奇的发现,昔日寸草不生的墓地堆里,居然遍地开满了野花!
(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