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逍遥
16.祸乱长安
树倒猢狲散，主人已死，底下人就乱了手脚。
董卓手下四员猛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听说董卓被杀，慌乱带兵逃往西凉州。
这四人像四只落单的小熊，一通乱拱乱跑。
逃，终不是办法，早晚会被猎人抓到。
李傕派人去长安求情，乞求朝廷赦免他们。
结果，被王允狠狠打脸。
王允答复：“董卓之所以飞扬跋扈，皆因这四人助纣为虐。纵使朝廷大赦天下，也绝不赦四人。”
实话讲，王允此次做得欠妥，完全可以赏个一官半职，把李傕稳定在边疆。这冷酷残暴的拒绝，直接把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置入绝望之地。
李傕叹息：“求赦不得，只有各自逃生。”
“将军，此言差矣！”有一个人一张口说话，就惊倒了众人。
谋士贾诩。
贾诩问李傕：“请问将军，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身处绝境？”
李傕答：“是的，身处绝境，必死无疑！”
“我们是准备束手待擒，还是垂死挣扎？”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弃军单行、各自逃生就是束手待擒，一个小小亭长就能抓住我们。”
“垂死挣扎哪？”
“垂死挣扎就是绝地反击，召集人马打回长安，兴许还能够活命。”
“如失败怎么办？”
“如果失败，再跑不迟。但万一成功了呢？”
“就依先生所言，即刻兴军。”
李傕重整队伍，扩充人马，重又杀奔长安而来。
旗号是：打回长安，杀死王允。
半路遇到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两家合兵一处。
此时的长安，基本上是一座空城，诸侯大军全在州郡各地。
王允听说西凉兵来，赶紧与吕布商议。
吕布不屑：“请司徒放心，量此鼠辈，何足担忧！”遂引李肃出战。
李肃打头阵，被牛辅半夜劫寨，大败而归。吕布大怒，斩李肃以激励斗志。
吕布自带兵马正面迎击牛辅。
牛辅哪里打得过吕布，一番厮杀后只有一个输。
自古以来打不过就跑，所以牛辅准备临阵脱逃。半夜，他收拾珠宝与心腹胡赤儿一起逃命，结果胡赤儿见财起心，杀了牛辅投奔吕布。
吕布对胡赤儿杀主的卑鄙行径，极为不齿，当场诛杀胡赤儿。
话说李傕与吕布正面交锋，根本不是对手，像小孩打大人，屡战屡败。
李傕和郭汜、张济、樊稠三人商议，不宜硬攻，只能智取。
如何智取？前后夹击，往复骚扰，时战时不战。
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分兵四路，各引一路出战。
李傕带人直奔吕布大营，口口声声要挑战吕布。吕布列队出战。
打了没几下子，李傕败退撤兵。吕布挥兵追击。
吕布追了一会，探子飞报，后军被袭。
原来郭汜率人袭击了吕布后营。吕布前军变后军，回撤迎战郭汜。
与郭汜战了不到三个回合，郭汜撤军。
过不多时，李傕又来攻打前军。吕布回击李傕，李傕又败。
然后郭汜又来。
如此反复，李傕、郭汜前后轮流骚扰，使得吕布疲于奔命，首尾不能呼应。
吕布气得要死，打也打不得，撤也撤不得，后来干脆按兵不动。
其实，吕布早已中了李傕的圈套，在李傕、郭汜拖住他的同时，有两路大军已火速进击长安。
张济、樊稠两路兵马，已经绕过吕布顺利拿下长安。
之所以顺利，因为长安城内有李蒙、王方两个董卓余党内应，他们偷偷打开了城门。
当吕布得知张济、樊稠进军长安的消息时，长安已经落入李傕之手。
吕布横握方天画戟，立马站在长安城下。
此时，高耸的城墙，紧闭的大门，将吕布孤零零的隔在城外。
城下吕布一人，城上还有孤零零一人。
司徒王允。
王允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叹，天亡大汉！
吕布在城下高呼：“事态紧急！请司徒上马，一同出关，再想良策。”
王允说：“若蒙社稷之灵，国家安定，我之心愿；如果不能，我愿意一死。临难逃生，我不为也。替我谢关东诸公，努力以国家为念！”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始终不肯逃命。吕布只得舍弃家小，投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进入长安，一顿烧杀抢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等皆死于国难。
司徒王允也被二人斩杀。有诗赞：“王允运机筹，奸臣董卓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英气连霄汉，忠诚贯斗牛。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
长安京城既已沦陷，作为一朝之主的汉献帝，命运将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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