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美F
烈日下，少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费力而又徒劳地将老牛刚刚用石碾碾出来的掺杂在谷粒中的碎稻叶扫出来……。
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来到这田里，割完了水稻，一捆一捆扎好，深一脚浅一脚地挑着担从田里跋涉出来，再攀上那半山腰，将水稻放进那条道上的牛车里。
老牛此刻正在悠闲地将还挂着露珠的青草扫进嘴里。
“就你最幸福！”少年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并举起手佯装要揍那牛的样子。
老牛可不是吓大的，扭头到另一边继续悠哉游哉地吃草。
很快，满满一牛车的稻谷就这样通过少年稚嫩的肩膀转移到了车里。
少年赶着牛，将车子拉到村口的晒谷坪上。
看着空荡荡的大谷坪，心想：还好，今天赶了个早，不然就没位置了，老爸威武。
少年将水稻从车上搬下来，母亲便一捆一捆地解开，再一把一把地抖开来，铺在谷坪上。没一会儿，谷坪上就出现了一块金灿灿的膨松的披萨。
父亲为老牛套上工具，便牵着绳子引着老牛一圈又一圈地去完成他们的马拉松。
随着石碾吱吱呀呀的滚动声，那块披萨很快就变成了相片。
到了正午，那滚动的巨石擀面杖终于停下来了，老牛喘着气走到树荫下，以最舒服的姿势半躺着，慢慢反它的刍。
少年和父母把那谷粒从稻草里抖出来，再将稻草清出场，接下来是将挟杂稻谷里的细碎稻草枝叶分离出去。
这可是一项技术活，扫把扫重了不仅会扫不出来，还连带着把稻谷扫成堆，扫轻了也抠不出那半隐半现的碎屑叶子。
此刻的少年，饥渴难耐，顶着炎炎烈日，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劳作，只见他虚无地挥着那扫把，感觉这活永远都干不完似的，心里憋着一股无名之气又无处发泄，看到父母还在辛苦地劳作，自己又岂敢不干。
农忙就是这样，与天与地抢时间，收的同时还要抢时间种下去。否则过了时节，收成也将大打折扣。
光想想都累，还好自己只是农忙回来帮一下。
看父母什么时候收工再说罢。不过，眼下收工是不可能的了，弄完还要把谷装袋搬走，要给别人让场地，后面可是有很多人在等着呢。
唉，实在太累了，就这么耗着吧。
“扫地没扫地的样子！”突然远处父亲朝少年大声呵斥了一句。
那如雷贯耳的声音把少年吓了一大跳。
并不是父亲的声音有多大，而是掷地有声。
仅仅一句就足够了，那少年像是受到了电击疗法似的，全身通透，一下子便彻底机灵起来。仿佛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的加持，少年含着泪水，背对着父母，两手抓紧扫把，屈下身，再现了扫地的姿势。
……
从此，少年便剪下了那一段青春，辛酸的劳苦并非徒然，父亲为其挖掘出了内心深处最可贵的光芒——慎独，借着这一束光，在人生的道路上，朝着一个个目标尽力奔跑，那奋不顾身的模样，任何时候想起，都觉得其酷无比。
——那是一个动人的姿势——“扫地”的姿势。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
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眼前这个少年
还是最初那张脸
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
——歌曲《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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