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三轮车发动声,像团乌云,越来越黑,压在耳边。终于,天放光,车走了,鸟声才出现,应是麻雀,近处的叫两声,远处的回两声,像初春枝条上的芽苞,一个个的,转眼,落满枝头。兴许有劲爆的新闻,热辣的八卦?鸟声突然爆炸了,像芙蓉,爆出一层层花瓣。按说,我不喜欢芙蓉,我爱寒梅。会让我想起那首庞德的《在地铁车站》,当然,译本有许多,我喜欢的是:人群中面孔幽灵般闪现,黑漉漉枝头上的花瓣数点。我曾以为这个译本存在,后来也曾翻阅,总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也罢,就是喜欢这首。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往哪里去?我想这个问题,玄奘最有资格回答。他定会说,贫僧东土大唐而来,要往西天取经。途径此地,可否借宿一宿?人还是有信仰好,苏格拉底饮鸩前,众人悲,他却笑,却叹。为何?我倒是感觉饮鸩止渴应表示一种人的骨气。
我想我是向往魏晋闲谈,向往陶潜的,但看过陶潜的历史,何时又不是魏晋,何人又不是陶潜呢?善恶一念间,人人皆是佛,或成魔。就像量子力学,念出现了,总会有一个平行空间坍塌,一个归属现在的我们。
窗外,鸟鸣已完全末了。补习班的英语声出来了。Where is the teacher’s office?
2018.3.25(佛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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