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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月光,带着一身的疲惫,下班时,已经是夜里的八点半,走到门口时,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更多的是一种精神的疲惫,身体的累尚且可以调整,但精神的疲惫,很多时候,更容易将人击溃。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先生,问道:“你把女儿接回家了吗?我这边下班了?还没吃饭?有什么想法吗?”只听闻先生立马回应道:“我正打算去接她,晚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灵光乍现,感觉桥头的“贵州烧烤”在向我招手,于是立马说道:“走,很久没有吃烧烤了,要不贵州烧烤搞一下!”结果先生说:“不要,我想吃衢州鸭头!”可我一点也不想吃,俩人谁也没有妥协谁,最终,随着口腔里一阵阵剧痛传来,想吃烧烤的念头,随着痛感烟消云散。这次口腔溃疡,细细想来,已经有快十天了,舌头破了,左右两边口腔,各破了一大块,每天吃东西,都犹如在上酷刑,唉,身体对痛,其实是最敏感的,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痛感。
经过路边时,十块钱买了两个柚子,拿到婆婆那边跟她一起吃,就当作今晚的晚饭了。慢慢悠悠地走到婆婆那边时,他们已在楼下等我,我拿出柚子,交给了婆婆,说道:“来吃柚子了,尝尝今天的柚子怎么样!”一口下去,很明显,今天的柚子,我挑得很失败,虽然并不酸,但是没有什么水分,吃起来干巴巴的,味同嚼蜡,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只得放在嘴里嚼吧着,不能白花了这几块钱。
吃着吃着,先生骑着毛驴过来了,对我说道:“你不是嘴巴疼吗?我们去买点猕猴桃吧,那个吃了有奇效!”奇效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想出去走走是真的,毕竟,很久很久没有一起漫步在萧江的街头了。偶尔能一起散散步,于我而言,也是平常生活里的小确幸!小宝见我们要走了,赶忙跟了上来,在我们的前面蹦蹦跳跳的,像一只撒欢的的小猫一般。
桥头或许是整个镇子最热闹的地方了,各种美食,呈现在我们的眼前,香味伴着烟火气,氤氲在我们的周围。一辆辆餐车昏黄的灯光,在黑夜里散发出温暖的橘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若丝线一般,每一端,都牵扯着千家万户的生计。
我们走进老街的巷子,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踪迹,惟有那一盏盏路灯,或明亮,或昏暗,或冷,或暖,点亮着每一个犄角旮旯。曾经,这里是多么热闹的存在啊,想起先生曾对我说过,之前这边总是人来人往,各种店里熙熙攘攘,可如今,夜幕下的老街,除去仍有几盏灯光,照耀着凌乱如蛛网的电线,似乎,三角梅寂寞地开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寂静才是它的主旋律。
走过百年榕树,枝干遒劲,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向四周散开,显示出无穷的生命力。树下曾经有一家卖了几十年的汤圆,如今或许是年纪大了,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然而,经过公园路的小胡同时,却发现了有“手工汤圆”的牌子,或许,某一天,起个大早,还能吃到古老而熟悉的味道。
我们来到卖牛肉羹的老人的摊位前,花了五块钱买了一碗,一抬头,我才发现,这个老人并非是之前那个老人家。后来才得知,原来是那个老人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这个老人是他的朋友,忽然间,一种“传承”的味道涌上心头,我一边吃着熟悉的味道,一边任思绪在晚风里飘扬。陆陆续续地,来吃牛肉羹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熟稔地自己调味,等待着老人为他们煮好一锅又一锅,一碗又一碗。然后或蹲在路边,或站在摊前,吃着那一碗碗热腾腾的牛肉羹,或许很多人会说:“那算什么牛肉羹,就是面粉坨子!”可是,五块钱的东西,我们能要求它什么呢?而且,我们吃的不就是那一口年少时的味道吗?
夜,越发深了,我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盏盏路灯,是我们永远忠诚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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