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玉良然
冬天的太阳抑或为了休养生息蓄积能量,几巡酒的空当,它便匆匆从南天抄近路画下一个最小半圆落于西山峰上了;圆圆的,红彤彤的,像极了青涩少女羞红的脸蛋儿。隆冬的傍晚,西北风肆无忌惮地劲刷着存在感。
一斤白酒的酒精在高祥的血液中缓释着热量,加上爱情产生的热效应,使得他感觉周身每个细胞都暖烘烘的。他提着妈妈为葛兰和其父母准备好的礼品,一路说笑着送葛兰回家。
葛兰心情也很不错,高家二位老人给她留下良好的印象。回家路上,她棉衣裹身,宽长的黑白相间的绒围巾将其颈项缠绕得只为双眼晴留出一条缝隙,她时不时地透过缝隙飞眼偷看略显醉态的高祥。她越来越爱他了,她不但欣赏他的酒风海量,甚至有点喜欢他半醉半醒半浮生的酒后状态。她有时在心里想,酒精成分是乙醇,具有极强刺激性,自己喝上几口便会心跳脸烫,头重脚轻,而他却大口大口地饮之若水。是男女生理结构方面的差异?还是他有特异功能?记得一位伟人曾说过:能吃辣椒的人意志坚强。酒同样是辣的,能喝酒的人是否也是一样呢?她觉着他是个秘,很有趣的一个秘,她越喜欢他就越乐意捉摸他。
不过今天她不想对他再说什么,看看下一步他如何说服二位老人允许他“嫁”进她家再说。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又对她下过保证的。她不相信酒后无信一说,她认为人的神经不会被酒精所俘虏。
二人来到葛兰家大门下,高祥生怕被葛兰父母笑话,不肯进门;葛兰也有点不放心,她知道爸妈都不大喜欢喝酒之人,尤其讨厌醉鬼。稳妥着想,她也没有非邀高祥进去,二人恋恋不舍,依依作别。
喝下一斤六十度白酒于高祥而言量且适中,不会影响正常思维活动,反而会激发出大胆的想象,这一点算不算醉态姑且不论,反正高祥非常喜欢这种感受和状态。
他一边走路一边想事。他非常了解父亲性格和为人,别看他表象唯唯诺诺,好像真如妈妈所说的只知干活喝酒和睡觉,其实他心中自有自己的原则和红线,在家中大事上他仍是一把手。几个儿女的婚嫁乃家中头等大事,他不点头是万难办成的。葛家想让自己倒插门,在父亲眼里肯定是原则问题,是僭越红线行为,他是断断不会答应的。怎么办呢?还是要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妈妈虽为女流却思想开明,处世圆通,遇事拎得起放得下,这事就从妈妈身上“开刀”。主意有了,脚步不觉间快了起来。
先说葛兰回到家中,妈妈急忙迎上来,她先是观察一下女儿脸色,见是喜盈盈的模样,便放下心来。然后查看一番女儿带回来的礼品,心里还算满意,就没吱声。这会葛修尚未回家,她便从从容容地问女儿:‘’高祥愿意做咱家养老女婿吗?‘’
“养老女婿,多难听”。葛兰摇摇头说。
妈妈说:“哪叫什么?老辈都这么叫的。”
‘’现在兴叫上门女婿‘’。
‘’好啦,就叫上门女婿。妈妈落后行了吧。‘’妈妈白一眼女儿,嘻嘻笑了两声急着问:“他愿意吗?”
葛兰撤身来到自己房间,妈妈也跟着走进来,“怎么,他还不乐意?”
葛兰显得有点不耐烦,“啊呀,我的妈,你总得让人家与家人商量商量吧!”
‘’这是大好事,娶个媳妇还赚个家。‘’
“你咋不说你捞个养老儿子”葛兰反诘一句。
听女儿这么一说,妈妈刷地拉下脸来,‘’你这孩子,去婆家一趟就胳膊肘往外拐,不知远近了?真是念书越多越糊涂!‘’
葛兰立马赔上笑脸,拉着妈妈的手说:“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招个如意女婿来家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妈妈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话是让妈妈高兴,葛兰内心还真没底。她通过与高母的交谈探测口风,没给她留下可期的意向。她心里正忐忑着呢!
待续:漂亮友友(四十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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