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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个被我抱在怀里,暖暖的、香香的、柔软的小肉团长大了,个子高过我。如何给这个越来越有主见的“大个子”当妈,成了棘手的问题。
有时,我以为他懂得,可是他不懂;有时,我以为我懂他,其实我也不太懂。
少年的忧伤、愤怒、焦虑……来得如此坦率,从不掩饰,如同当初他在襁褓中,因为饿了或是尿湿了被褥而大哭。他从不记恨我施予的惩罚,他偶尔撒小谎,他为博我开心一掷千金,他是超级破坏王,他不整理房间,他送我手绘按摩券让我随时享受他的贴心服务,他把我苦口婆心的“良言”当耳旁风,他用我教训他的话去教导弟妹……这个矛盾的家伙让我慌了神儿,我又一次象新手妈妈一样不安起来,这次的不安不是担心照顾不好他的身体,而是不知如何照护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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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注定侵蚀静好的岁月,我要衰老,他要长大,我的怀抱不能是他永远的安全港湾,即使我希望能一直把他象婴儿那样呵护,他能一直赖在我的怀里撒娇。他是那么渴求成长,身高又增加了一厘米让他欣喜,鞋的尺码即将赶超爸爸让他骄傲……他要求有自己的独立帐户,他要自由支配他的小小的财富,他的抽届不许人翻,他会用淘宝,会点外卖,会煮方便面,他不许我人前叫他宝贝亲他脸蛋……他象离巢的小鸟要摆脱地球引力一样,想要挣脱我关于爱的束缚。
孩子,让抱着你、奶着你、护着你长大的妈妈学会“放手”,真是不容易啊!就象当初给你断奶,我明知道稀薄的奶水与五谷相比,对于你的成长需求已是杯水车薪,但是,我眷恋这种交流,与其说给你断奶,不如说是给我断奶。世界于你,在妈妈的眼里,象险象环生的丛林,于是,我穷尽我的智慧,想要在你离巢前,交给你足够的本领,使你未来的丛林探险能够从容一些。可是,我这“老人”言,你总是有所从有所不从,我知道我不一定全对,但是,我依然要做爱的坚持,唯一的理由是因为我是你“妈”!所以,我必须具备这样的坚持!即使你的无知无畏有时让我焦虑与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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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少年的世界里,烦恼多于成人,他们正在经历成长,成长本是痛苦的磨砺。少年人尚不能洞悉规则,还不曾拥有稳定的人生哲学,成人眼里那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他们却因为无法认清本质而痛苦不堪,成人的无所谓,有时是他们不可承受之重。用成人的标准去要求、衡量一个少年是不公平的,我们的从容来自少年不曾有过的摔打!我们一路从少年走来,在不断认知中否定自己,慢慢的忘记了自己少年时的懵懂、彷徨和痛苦。如今人到中年,开始歇斯底里地管经历过的生长痛叫“沧桑”,这“沧桑”让我们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少年人。
龙应台说:从妈妈的角度看孩子的世界,不难;难得的是妈妈会蹲下来,保持和孩子一样的高度看世界——我们是一样的生命,我们彼此尊重,我们一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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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很好的蹲下来,后来,这个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我眼前的这个少年模样,我还来不及调整我的姿势,对不起,说好了一起成长我没有践行。很多父母急于催成孩子,自己却止步不前,他们或高傲,或卑微,或暴躁……始终错位,最后,苦了孩子难为了自己。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天使,他们初来乍到时是那么纯洁。他们的“坏”是我们教得坏。他们身上流着我们的血,有我们的基因,他们受我们教导,他们变坏了,要怪谁呢?与其求全责备,不如面壁思过改进方法。孩子长大后,开始独立思考,教孩子变成心智较量,再难,再累,我们也要克制,不能比孩子还要孩子气。
当眼前这个少年人在产房里第一次睁开一只小眼晴晓看世界时,当他第一次与爸爸谋面时,当我第一次端详他那张被羊泡得浮肿的小脸时,我们幸福而骄傲认定他是世界的唯一,他是那么优秀而与众不同。于是,这世上又多了我们这一对幸福的父母,我们做了一个很酷的决定:帮眼前的这个孩子成为他想要的样子!
尽管我们立志不忘初心,可是,世界纷繁,乱花迷眼,我们时常失忆、迷失,经常想让他成为我们想要的样子。我们用我们的价值观考量着世界,预估着未来,我们开始焦虑、担忧、世俗……虽说玉琢才可成器,但是我们忽略了他的与众不同,他天生的纹理……忘记了当初立志要尊从他本来的面貌去雕琢。养育儿女是全人类的课题,如此迷茫的肯定不只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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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龙应台虽然运笔如刀,但是仍无比温情地写下了《孩子你慢慢来》,记述她初为人母时和儿子安德烈的点滴,感动了很多母亲。当她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一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时,她说她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那孩子从从容容地把一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我们很容易等待小孩子,无比宽容他们笨拙。可是,当他们逐渐长大,有一天我们突然发现他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里所存在的个体差异时,我们就开始焦虑。
龙应台大概也经历过了和我目前一样的困境吧!母亲们凭自己的经验体系预测了未来,于是开始为孩子担心。
当那个从《孩子你慢慢来》里走出来的小男孩长成成人模样的小伙子时,当那个小伙子坐在桌子另一边,有一点“冷”地看着他的母亲时,龙应台决定以书信的形式进入安德烈的生活、时间和心灵,于是有了后来的《亲爱的安德烈》这本书。在这本书里,有一封题目为《给河马刷牙》的家书让人动容,字里行间透露每个母亲都有的心病和焦虑——读书。喜欢玩乐是人类的天性,如何让贪玩的孩子静心读书,是全天下父母统一的课题。关于孩子读书龙应台这样说: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拥有更多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说得真好!其实在每一个母亲的内心深处都是这样理解读书的意义的,只是她们不具备运用优美的文字把它们表达出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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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小孩需要读书明理,动物需要教幼崽生存之道和捕猎,上一代承担着培养下一代生存本领的责任。人类的大多数父母会说让孩子读书最重要的不是成就而是为了让他在漫长的人生里活得更快乐,但是,如何才能让孩子获得长久的快乐,这又是一个难题。也许先学会忍受痛苦和克制自己,才能拥有快乐吧!比如,孩子们要先克服惰性和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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