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长安等我·贰

作者: 俗仙soso | 来源:发表于2020-03-10 08:01 被阅读0次

ps:全篇分三记。纯古风,无言情。


    【飞鱼彭】

      我一直相信,若是诗意醇兴,琼枝芳瓣,便无需笔墨点缀。

      坐拥长安的繁华,绫罗绸缎在名利场中觥筹交错,门外,盘桓错节的老树根在捡拾着一座城池遗留下来的荒芜。

      人事多聚散,不停遇见的人,解语着岁月的痕迹。

      趁我在客栈门口的当儿,飞鱼彭进了大堂。衣服上的飞鱼嬉游绽开了谁的容颜?

      我转过身,桌上已摆了三副碗筷。小鸿雁说:“这绣春刀,刚好配我的知秋剑!或许,知秋剑的宿命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等待一把绣春刀。”

      飞鱼彭自斟了酒,烟花渲染了整个钟楼上空,晚风吹入,飞鱼在嬉游。

      我走过去坐下,笑道:“我若去官府状告京城特使扰民安生,你又该当如何?”

    “连着七天摆两副碗筷,再摆一副又有何妨?”

      三人走出客栈一探繁华。钟楼流灯溢彩,在西大街的欢腾人海中,从一侧喧嚣走向另一处喧嚣。

      小鸿雁一待刀,一手持剑,细细品鉴。我跟着在她身后,尽力不让她撞进人潮中。

      小鸿雁对飞鱼彭说:“你真应该换身衣裳,整个长安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如此装束。”

    “长安街市上,有我独一无二的装束,有一个无剑而不胜酒力的游侠,有一个一手刀一手剑的女子,岂不是更有趣?”

      我说:“即使黄袍加身,在这里人们也认为与罗绮无异。不管长安的旧梦是否破灭,只要来到这里,便学会了享受繁华,更不会随便惊讶。当江南的人们认为,百姓畏达官贵人是天经地义之时,长安人早已懂得等量齐观。”

      飞鱼彭说:“当年洪武皇帝想迁都长安之时,太子朱标不幸早逝,最后此计划未能施行。现在看来真是天意,我看惯了百姓假意或真心地说为自己是大明的子民感到自豪,若是陕西布政使司的人们真如你所说,即使他们不会对飞鱼服侧目而视,它也已经不合时宜。”

      小鸿雁笑吟吟地把绣春刀还回去:“这样子我拔不出剑。”

      我说:“也无需拔剑,杀人是衙门的事。”

      在粉饰的天下,衙门才会发泄出它积蓄的威严。不夜的酒肆,人们饮尽了政事家国,再不过问。长安的人们已经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衙门的守卫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自己守若破败的建筑,周围尽是烟花巷柳。     

      飞鱼彭把绣春刀掷给小鸿雁,说:“绣春刀的宿命,就是找到一把知秋剑。”

      第八日。

      莺歌燕舞,时光盛开的暖意渲染出一曲温润的清香。

      两个赤手空拳的人第二次走出客栈,刀剑在百树腊梅中磨钝了利刃。

      是否只有带着刀剑,才能配得上一个侠字?

      西大街依旧繁华,人潮在虔诚的信仰下享受着清音。

      钟楼喧器。

      东大街店铺云集,破败的衙门的外胡同中,平时玩蹴鞠的孩子们中多了一个身影。飞鱼终于不再嬉游。

      是夜,客栈中三人,第八次饮尽家国。

      只是天空中的烟花多了几分迷离,又有些有趣的事在某个角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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