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W相约去国贸。公司在52楼。第一次在如此高的地方看帝都，有些霸气。而钢铁森林中的花花儿，更让人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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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2）正在收拾时，潘芳回来了，脸色陡然而变，但没当场发作。
下午上班前五分钟，潘芳在前台大声武气地说：“叶香香，叫办公室所有人员开个短会。”
人到齐了，潘芳声色俱厉地说：“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一天不抽着你们，个个都疯了，规矩也不讲了。我怎么给你们说的？绝对不能在办公室吃饭，更不能吃方便面。满屋子都是饭味，闻着好闻吗？学员来了怎么办，老师来了怎么办，小老板来了，扣你们的工资怎么办？”
叶香香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们吃的！”
声音很轻，但冯伟耳朵很尖，听得心头微微一动。
冯伟没有出去，仍然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桌子前。
刚才潘芳让叶香香召集人，问“人到齐了吗”时，付雅丽小声说：“就差冯老师了？叫不叫冯老师？”同样很轻，但冯伟仍然听见了。
潘芳没好气地说：“叫什么叫？叫来烦心啊。人家属小老板直接管。”
都春兰也坐在自己座位上，没聚在前台，此时很不耐烦地说：“你有话直接说好了。中午我在办公室吃饭，是我不对。不过，我是替徐小婕班——徐小婕，你说，是不是我端着饭碗准备到姜老师那儿去吃，你让我帮你替班。说，你会跟潘芳打电话，说能不能特殊情况特殊办理一下。”
徐小婕说得小声而干脆：“是，我是这样说过。不过，我吃饭时忘了这茬——对不起，主管，是我的错。”
听起来却并不怎么胆怯，冯伟心想，这小女生要么是无所畏惧，要么是无所谓。
慢着，都春兰直呼“潘芳”其名，而且都春兰和徐小婕两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蓄谋已久的双簧？虽然事实上并不是。
潘芳为之气结，一时竟没有说话，但是寒气更甚。
叶香香乖觉地没说话——没捧哏也没火上浇油；方榕榕噤若寒蝉——虽然这不干我的事；付雅丽更是把自己护得像抱团取暖的小母鸡——反正暴风雨都是要来的，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都春兰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直接挑战潘芳的主管地位和权威：“有事没事不要拿我们撒气。有本事你直接去跟冯老师说去，去跟姜老师说去，去跟小老板说去——冯老师第一天上班，为什么找不到纸杯喝水，为什么只有买方便面吃，为什么只有在办公室吃饭！看你咋说得出！”办公室的空气立刻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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