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枚老僧
题记:梦里花落知多少,一场春雨稀里哗啦淋湿了大地,院子里的一切都开始跟随雨的脚步,哭泣、哀嚎。
“嘀嗒,嘀嗒……”三两株石榴树长的不屈,任凭堆积的雨露顺着细小的叶片落下,“嘀嗒,嘀嗒……”
夜深了,寂静的除了雨滴落下的声音外,就再也听不到其它任何的声音。这一刻,整个院落是安静得,看上去像极了所有人已经远去、关了灯的淋浴房,“嘀嗒,嘀嗒……”
而此刻在院子角落里,正有一只受了伤的麻雀,瑟瑟发抖的躲藏在角落的黑暗深处,一抖一抖的,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和无助。
“嘀嗒,嘀嗒……”
既然再也无法入睡,那干脆就躺在床上借着微暗的台灯读会书吧?对,那就读巴金先生的《家》吧!记得里面有这么一段话,一直使我印象深刻:
人们躺下来,取下他们白天里戴的面具,结算这一天的总账。他们打开了自己的内心,打开了自己的“灵魂的一隅”,那个隐秘的角落,他们悔恨、悲泣。为了这一天的浪费,为了这一天的损失,为了这一天的痛苦生活。自然,人们中间也有少数得意的人,可是他们已经满意地睡熟了,剩下那些不幸的人、失望的人在不温暖的被窝里悲泣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在白天或黑夜,世界都有两个不同的面目,为着两种不同的人而存在。
然而,这样的句子读起来不免显得有些悲凉,我可本身就是个孤独的人啊,真要读了这样的句子,那可让我又该如何入睡?
想了又想,最终觉得还是读巴金先生的《雨》吧,那样还来的痛快些。
我有一个应当说是不健全的性格。我常常吞下许多火种在肚里,我却还想保持心境的和平。有时火种在我的腹内燃烧起来。我受不了熬煎。我预感到一个可怕的爆发。为了浇熄这心火,我常常光着头走入雨湿的街道,让冰凉的雨洗我的烧脸。
水滴从头发间沿着我的脸颊流下来,雨点弄污了我的眼镜片。我的衣服渐渐地湿了。出现在我眼前的只是一片模糊的雨景,模糊……白茫茫的一片……我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来走去。转弯时我也不注意我走进了什么街。我的脑子在想别的事情。我的脚认识路。走过一条街,又走过一条马路,我不留心街上的人和物,但是我没有被车撞伤,也不曾跌倒在地上。我脸上眼睛看不见现实世界的时候,我的脚上却睁开了一双更亮的眼睛。我常常走了一个钟点,又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我回到家里,样子很狼狈。可是心里却爽快多了。仿佛心上积满的尘垢都给一阵大雨洗干净了似的。
这样的句子是多么的潇洒、优美,而又孤独啊!这不免又让我想到了以往的自己,何尝也不正是这样呢?
昨夜一場三更雨,今朝一路清澈水。
昔日一段純真情,今日一腔虛情義。
看透,欲拒还迎,孤独而又渴望,纠结却又彷徨,就这样迷惘的活着,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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