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一个如边城一般美丽的地方,只是缺少了一种边城所具有的热闹,无论端午、重阳、亦或者元宵、春节,这里没有了旧时的节日,有的只是一个习惯,知道这天或者那天的与众不同,也就煮了一顿比往日更加可口香甜的饭菜。孩子们是喜欢这些不同的日子的,只是因为这时有了半日的休息,有比以往更加让人喜欢的菜肴,除了这些,孩子们也就没什么乐趣了。
这里和边城是不一样的,边城是水乡,河流交纵,而这里青山绿林,却算是少水的了,山石硬气的很,林木就生长在松针土里,远远可巡的森林,便是走近也要一段路。今天似乎与往常不同,崎岖的山道上一直回响着与路的平静相反的喧哗,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这种事了。余捡如猴子般灵巧的爬上了一颗粗壮的树,他认真的看着、认真的听着,他知道,这定是谁家的去了,他还知道,这个人生前一定很风光,若不是这样,这人就难入这雄壮的青山了。赤城从古至今便有这样一个规矩——只有最风光的人才可葬在东边的大山之上,这里便也正是去往东边山上的路。
哭声、各种哭声、还有有长号声、锣鼓声、马嘶声,这是一个壮大而又悲凉的队伍。远处的山是那么的近,他们也好似没有看见,这是一个庞大的队伍,也许上百号人,不,也许上千号人,余捡是这么认为的。以前余捡也不是没有见过去东边山上的队伍,却没有一个队伍能与这个队伍相比,也不知道是城里的那号大人物去了,也许是马场的马六爷、钱庄的钱四爷、城将军家的城老太爷……也许有很多人,但余捡却丝毫也不会为这一些人有一点伤心,因为这些事关系不到他身上。
时间已过了晌午饭的时候,远山上的夕阳洒的光辉落在山腰间,两棵巨大的松爪树傲然的立着,在夕阳中也似有了光芒,巨大的山石板铺成的山腰间,早已歇息着送葬的队伍,余捡倚靠在松爪树上看着远处已没了半边的太阳,太阳已没了那种刺眼,有的只是那圆圆的晕红,赤城在这阳光下,也就真成了赤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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