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龟兄:
不瞒你说,最近我的意志总是在看心理医生与不看之间随意游荡,它大部分时间待在不看医生阵营,偶尔会去看医生阵营串个门喝个茶,也许还会大哭一场,但最后永远不会忘了回到不看医生阵营来,接着心安理得地呼呼大睡。
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被下定义,通俗来讲就是贴标签,各个方面都是,比如说"病人"或"好孩子","聪明人"或"坏人","正常人"或"神经病"之类的词,过多的被运用到自己身上会让我觉得脸上被贴满了纸条,让我的全身感官都会感到极为不适。相比夸奖我从来都更喜欢批评,对我来说愿意指出我错误的做法才是最大的赞扬,只要是真实的东西,不管以什么方式出现,都是最宝贵的奖赏。
所以在被我妈骂的时候我常感到一种诡异的舒爽和自豪,而听到任何的夸奖都会让我在虚无的自大之余感到一种黏湿的排斥。我会被刺耳的东西安抚,而被温和的东西灼伤,这是我从自己很小时候就得到的有趣发现。而且在我看来,"讨厌被定义"和"热爱真实"是两回事,也就是我可以同时具备这两个属性而并不觉得他们冲突。真实的定义是值得被珍惜的,然而这中间的矛盾在于如何去确定定义的真实与不真实。就像蝙蝠侠题材影视作品中从来不会少见的关于超脱法律的正义究竟要如何界定的讨论,在我看来跟超脱客观的定义如何辨别真假是一样的。
答案是无解。
估计看到这你也能感觉到,想要分清楚这种矛盾实在太麻烦,所以我干脆连着这些无辜的真实定义也一起讨厌了,而且我想它们也不会跟我计较,毕竟无论我的寿命有没有因为变成狼人而受到影响,我最后也是会躺进棺材里的。而它们不一样,真实不属于生命,真实是永生本身。
它们只会安静地看着我们消逝,不带一丝感情。
爱你的扣肉
20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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