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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尸船(2)——惊鸿

双尸船(2)——惊鸿

作者: 打盹的清风 | 来源:发表于2021-01-11 20:09 被阅读0次

奶奶的故事固然好听,在夏夜里听着也让人脚底起凉意,尤其奶奶说是真事,我们更加害怕啦。

但随着岁月流逝,自己也慢慢长大,接受的知识多了就不再相信这样的事,认为那些只是小时候大人讲的故事吓唬小孩子罢了。

我们家在江南农村这里水网交错,而我家那一片处在村最西面,就几家人家,三面环水,平时种地,外出更多时候用的是小船,基本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会划船撑船,初二那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也是夏末秋初正是钓黑鱼最好的时节,我们钓黑鱼就是把小鱼当铒勾在鱼钩上,小鱼不能死,然后把一根竹签插在海绵浮漂上,把竹签和鱼钩之间的鱼线轻轻固定在河边的芦苇杆上就行,暮色的时候把钓子都按不同水域布好,到清晨就可以去收了,(亚洲黑鱼是我们这边内河里面最凶猛的鱼,因为夏末产仔这个时节进食量大,它的攻击性最强 最容易上钩)

而我这几天收获也挺好,但我发觉收获最好的几个鱼钩都是在离村子西北方向比较远的叫“荡湾圩”的地方,那里起获的黑鱼几乎都有两三斤重,那地方也是一大片水域芦苇重生,呈U字形地貌,但最关键是这岸上都是坟茔,据说最长的有上百年之久了,原来破四旧那会儿人家想来拆了这些墓,把墓砖用做建设,后来听说几个动手的家伙都得了怪病就没人敢动了,所以一直保留下来了,到现在附近农村死人后也就都埋在这荡湾圩附近,反正这一块是荒地这里就成了公墓地,你在U形河面上看周围,一层又一层,煞是“好看”。

我也是一次白天老爸带我来这里捕鱼,捕获了很多,但我老爸对我说,一个人不要来。虽然我点头知道了,但是感觉自己胆子还是挺大的不怕,所以现在的钓黑鱼就是当时想法的延伸。由于这两天收获不错而且还通过做厨师的堂伯父把鱼卖给了镇政府机关食堂,挣了10块钱,他还说有的话还要。当时一张“大团结”的魅力是如今一万块都比不上的。

趁着“大团结”的激素分泌,傍晚我又出发了,出发前母亲叮嘱我不要太远,我满口答应。但我又到了荡湾圩,估摸竹篙撑了半小时,手都有些酸了今天由于出来有些晚暮色已经很浓了,到了地方在 U字形的开口处就做准备了,其实这个喇叭口里面很深,由于有芦苇掩映不晓得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平时自己也只是在喇叭口附近下钓子。虽然说自己胆大,但在暮色中,举目两边都是黑压压的坟茔和松柏,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

当自己下完第三个钓子,起身撑船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芦苇掩映的深处传来:梁兄啊,你死的好怨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在唱歌,而且还好像是越剧梁三伯与祝英台啊。但猛然间我哪根经“啵噔”一响,右眼皮狂跳。这不是奶奶小时候给我们讲的鬼故事吗?不会吧???当我狂汗的时候,那吴越侬语的歌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而不远处本来稠密的芦苇丛忽然分开了,一条白色的乌篷船驶了出来,白色的船儿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同时我能清晰的看清楚上面的红色绣球和红色门帘,而且船的方向就是我的位置。

“双尸船”,我大叫一声,此时的我只是个15岁的孩子,根本没了逃跑的勇气,除了蔫逼就是发抖,那样的抖多年后我依然还清楚记得,骨骼在颤抖真的快散架子了,一股热流从裤裆顺着脚脖子流淌了下来。

须臾间白色的乌篷船就停在我小船的三米处河面上,没人划桨,却没有任何动作,此刻好像世界是停止的。我除了两眼球能看见 鼻孔在呼吸几乎等同于死人。忽然平静的湖面上狂风大作,我用竹篙固定的小木船也不由自主撞到了岸上,又荡了出去,所幸只是一阵妖风,船虽小却能随波逐流而没翻,而白色乌篷船却始终没有任何晃动,忽然船头正对我的那块红帘掀开了,一个脸色惨白面无几两肉二三十岁的男人,头戴圆顶小帽,全身黑色马褂长衫,最奇怪的是他还有一根辫子,爬站到船头,朝我“呵呵”一笑(若干年前我TM就知道为什么人家说呵呵这词是很不好的,你想鬼都用呵呵)那一刻我已经没有害怕的概念了,或者说无心害怕了(因为心胆俱裂)。

“你过来……小子”那家伙伸出鸟爪一样的手指让我朝我勾手并艰涩的挤出这一句如金属摩擦石头般声音的话,而我竟然浑浑噩噩的走了过去,此刻我的船头已经和他的船头连在一起了,就当他的手指触到我手的刹那,忽然男鬼☞好像被电流被强烈灼伤一般极速收了回去,并如夜枭般大叫:“这小子是三生还阳投胎身啊啊……”。“什么?你确定?”船舱红帘布后传出一个女人阴柔的话语。“绝对没错”,短暂的话语间白色乌篷船极速退去,朝着苇荡深处而去,一闪而没。

一切好像突然静了,但我还是傻傻双目空洞的的站在船头不知所谓,忽然船儿一荡,一个踉跄就一头栽进了河水里,这河水还是有三四米深,但给凉水醍醐灌顶后我忽然清醒了,凭借天生的游泳本领和求生能力死死抓住了小船的船舷。

不知过了多久,喇叭口外面的河上,驶来了好多条船,在火把和手电的映衬下敲锣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当我恍惚间听见那是“阿清撑的船” “那船边有人”“是阿清”后,我再也支持不住了,胳膊放弃了船舷,一头栽了下去“咕咚”喝起了河水,而那些船上传来了“噗通”“噗通”跳下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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