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

时间就像静止了，没有了周一到周五的概念，似乎每天都是周末。不用上班，也不出门，每天就是带娃、做饭、刷锅洗碗、收拾房间。

每天屋子里要收拾n遍，转眼就被扫荡一般，插不下脚。各种各样的玩具，各类书籍，沙发垫，靠背，小毯子，衣服，绒毛玩具……满地都是。

北屋有个低矮的书架，放的是孩子看的书，昨晚刚收拾好，并且告诉孩子们，应该把大的书站在里面，小的放在外面。最后告诉他们，外婆每天收拾好多遍，很辛苦，让他们不要乱扔，一本一本拿。他们也说知道了，去趟卫生间的工夫，所有的书本全部从书架上撸下来，铺满了整个地面。

我生气了，撒泼一般躺倒在床上，用上了我的杀手锏：今晚不带妹妹睡觉了，也不带哥哥睡，你们跟外公睡吧。说完赌气地不看他们。

哥哥妹妹显然吃我这一套，乖乖地收拾起来，差不多收拾了二十分钟。妹妹捡起地上的书，递给哥哥，哥哥接过来放到书架上。我全程没有伸手，躺在床上看着，不时指导一下。

我告诉哥哥妹妹，妈妈已经好了，晚上会来看他们。妹妹听了，在我身边念念有词：妈妈好没好？爸爸好没好？爷爷好没好？奶奶好没好？我看着有趣，给拍了视频发在群里。

我说，外婆也拍一个。他们说好，就围了过来。我拿起手机，打开视频，对着镜头，说：“老太太，妈——你好了没有？还难不难受了？要多休息啊，不要累着，不要受凉。我要带宝宝，不能去看你，我对不起你……”

本来是想逗逗孩子玩的，结果刚喊出了“妈——”眼泪就下来了。说着说着，鼻子都哭红了。视频拍好了，自己看了一遍，眼泪又下来了，然后我删掉了视频，如果让妈妈看到，只会让她难过吧。

想想我外婆，养育了七个孩子，她应该是把自己大部分时间、精力、金钱都用在了孩子身上，却很少顾及到自己的母亲吧。我妈妈呢，也应该是这样吧，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对父母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我，也是如此，在疫情肆虐的时刻，为了孩子的安全，连老妈病了都没有前去探望、侍候。女儿呢，她所有的精力也都放在了两个宝宝身上。

如此看来，我们都亏欠着父母。一代一代，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