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前的那天晚上，张玉一句话曾经让大家的心都提起来了。
张玉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已经是凌晨了。
一直陪在一边的张玉母亲赶紧站起来，说还是快睡吧明天就得早起。
张玉没好气地说一句：这些年哪天没早起？
张玉母亲被儿子这话噎住了，回头看看张玉父亲。张玉父亲脸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要是往常，他也许就得因为儿子对母亲的项撞训儿子几句，但是今天他忍了。父亲站起来，说：喝杯热奶吧，加加营养，也能帮助睡眠。
母亲马上去了。
张玉也不洗了，已经躺上床睡了。
等母亲终于端了加热的奶回来，张玉在迷糊中被叫起来，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说：我不考了！
当然张玉并没有真的不去考试。但他的话让平时已经为他操尽了心的父亲母亲真的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孩子这些年不容易，家长能容易？
好在三天考试还算顺利。张玉家父母都陪着小心侍候着他。因为他们真真地怕极了哪一点不如意，让张玉真的不考了。至少，他们也还希望，儿子这次能够超发挥一些。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做为家长，最不愿意想的就是考砸喽。
张玉有父亲母亲真的都没往这上面想。不是不想，是没顾过来想。直到三天考完，看看张玉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张玉母亲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儿子，你自己感觉考得怎么样？
其实这话也是张玉父亲最想问的，但是父亲看看张玉显然很反感母亲这样问，父亲也就对着自己的妻哼了一声，好象是怪她多嘴，父亲自己心里却是酸酸的，一肚子委屈。
这一天都说党校教师手里有成绩了，一大早张玉被同叫着去党校问成绩，直到近午才回来。
父亲母亲特别是父亲早忘记了平日的矜持，看见儿子回来就迎出去，迫不及待地问成绩怎么样。没想到张玉一脸的不高兴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不回答他们的焦心。
夫妻俩面面相觑，父亲的脸色突然大变，跑进儿子的屋里，从床上一把揪起张玉：说，我们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考不好你还有理了？
母亲随后进来，拉开了他们父子。母亲强忍着心里的失望和委屈，小声地问儿子：玉，知道了成绩？怎么样？
张玉突然哭了。
这是大家都不想碰上的事情。却碰上了。一家人都哑了一样，半天。
还是父亲，突然暴发，再一次从床上拉起张玉，挥动了那张从没打过人的大手。
当然，在母亲的劝阻下，父亲打也打不多重，但是本已为没有考好的儿子这会正需要安慰，却招来责打。张玉挣脱父亲的手，竟然骂了一句，反身跑了出去。
张玉当天没回家。母亲打听了好多同学，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母亲带回一个消息，让父亲当天的晚饭都没吃就上床睡了。
母亲一夜，也只是叹息。
张玉考试成绩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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