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才发现已是秋天了。来到南方这么多年,每一年还是能清晰而又隐约的感受到秋天的来到。而今年反应却很迟钝,直到中秋过后的第二天早上,简单的洗漱后出了门,才感受到吹来的风,已是秋风。不过是秋天越不明显,或是我已习惯了此时的忙碌。
随笔寄北
自行车的哩拉声,和偶尔脚步的蹒跚声,都在诉说着这个周一午后的无聊和慵懒。睡到晌午才洗了把脸出门填饱肚子的我,才忽然的发现今天的阳光是这么的暖心。本来失望所有日程都没办法在今天进行的我,突然有了那么一点欣喜。遂下楼去晒晒太阳吧,趁着时间、阳光和秋风。
本是准备胡乱吃点面食的我,鬼使神差的点了份水饺吃了,蘸着点醋,和着辣椒。可能是因为来到这边遗忘了太久的饺子,就像遗忘了太久的午后的阳光一样吧。时间不着急,我也不着急,去店里带了瓶遗忘了很久的饮料,坐在楼下的,大路和篮球场旁的石凳子上,可以好好的和今天的阳光待一会了。
临出门时,我家猫咪还在墙角边翻着肚皮,慵懒的眯着眼,突然替它感到伤感一样,它错过了无数的午后,就像又要错过今天的午后一样。或许我应该带它到路旁看一看,可是又满腹担心,它到处乱跑,遇到危险。感觉此刻的我就像担心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不甘心,却又不敢放得开,最终还是蹈矩循规,草草出门。窗外的时间已经等我等了很久,就像十年前已经约定好了似的。
百无聊赖的时候算了一算,即日离乡已五个年头有整。前些天与家里通电话聊闲的时候,母亲笑着告诉我她今年已五十二有。我突然惶恐,急忙笑称你不是才四十多嘛,哪有一点老。母亲年少时出身贫困,逾今也只勉强认得自己和我与姐姐的名字,更不提会写。所以她的出身年月几乎无法确于哪天。我的性格太像我的父亲,木纳而又诺诺,平日里也不太会与母亲聊起这些,所以迟至今日,也不太印象父母年岁。甚至印象中我自己的生日隐约也不是特别准确,不过每当提起此时,母亲总是很信誓旦旦的向我罗列证据,你就是腊月初四生人,肯定的。村里前队的谁谁,就比你晚出生两天,你看他是初六,还有那谁,也是跟你一样,是腊月里生人,你们都不得岁。然后我就开心的笑笑,生日每年也就一天,哪一天不是一天,又有什么分别呢。忽然又想起,母亲嘴里的那谁,去年的时候都已有两个孩子了吧。
这些年自求学来到南方,后因工作滞留于此,已有五年。母亲独自一人孤苦在家也已有五年。梦里想着的她也未曾有一日放下心来过,从小留在心里的她的样子,莫不是满腹心事的望着的我和姐姐的眼神。幼时心底偷偷立下的誓言,至今日已不知是记得还是忘了,时间在等我,老母亲也在等我,却不知道我还在等什么…
随笔寄北
这些年来老母亲牵挂着的家,应是生我养我的破败的村里的院落,而我心里的家的地方,却一直是电话那头的母亲。思绪至此,我应是一点也埋怨不到这晌午后的阳光,这阳光还是五年前撒在我离乡背影上的阳光,还是十五年前,撒在院落里摊开的玉米粒上的阳光…
笔已至此,突然又想起前些年读过的一首诗,
搴帏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一六年,九月,二十六日,下午三点,广州。随笔。
随笔寄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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