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升起的地方

                               文/梧桐

       每一缕炊烟都有不为人知的源头——题记

     这一辈子不管身居何处，在我的潜意识里只有寻着那袅袅炊烟才能找到家的方向。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豪迈壮阔的，而我所谓的烟却并非如此。它如梦似幻飘浮在老屋上空，微风徐来，弥漫着一股亲切的木屑味，淡淡的。倾刻间便揉碎在蓝天白云间。

     炊烟往往有种不为人知的美。落日衔山时分，我站在院口远远望去，每家每户炊烟袅袅升起，静静的静静的飘浮着，飘向天空也飘进了我的心里，在心中扎根发芽。

     炊烟的源头是我的归宿。当我暂离灯红酒绿的都市寻得一份不易的宁静。回到小院朝老屋走去，抬脚跨进门槛的一刹那柴火饭的香味在我鼻尖飞舞，外婆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我真想像孩提时那样一路飞跑进屋抱住外婆。可如今外婆的额头遍布着皱纹再无往日的光泽。

 外婆用背影告诉我，孩子去追梦吧！累了，便随着炊烟升起的地方回家。

     十几年的岁月蹉跎转眼物是人非。亲人都已哀老，夜深了，我一人静静地坐在葡萄树下，石凳依旧凉凉的。我却再无曾经的感觉，也许是我与它相隔太久彼此之间已经陌生。

      透过树叶瘦瘦的明月，一转身便躲进了薄薄的云层。我突然想起儿时的月亮似乎不是这样。每到中秋节，我便同院里四五个孩子坐在石凳上赏月。那时的月亮圆圆的，心里也甜甜的。调皮的我总会趴在石凳上睡着，外婆不忍将我唤醒，总是悄悄的将我抱回屋内。今晚所有的记忆碎片还原全部细节，我却再也不能找回当初的感觉。

     炊烟也仅是成了心中的一个梦，一个似乎见过的梦。

     第二天清晨，我收拾好行李离开小院。外婆站在老屋前，我却久久不敢回头，我怕我怕自己的泪水像决堤的河水般奔涌而出。

 在院口我望着残缺的烟囱再无炊烟的痕迹，木屑味也悄然消失，心中觉得有些许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