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二月里盛开的花当属蟹爪兰。蟹爪兰因锯齿形的叶片连接形状如螃蟹的副爪而得名。因为它的开花季刚好与春节相逢,艳丽的花朵一串一串,开得火爆热烈。红里透白的花瓣使劲向上翻翘着,包裹着长长的花蕊,似喇叭垂吊,又像粉红蝴蝶,扑棱着翅膀。红红的花衬着绿绿的叶,装点的满室生辉,一片温暖。

此生与此花有难舍难分的不解之缘。家父从我们小时候起一直在养蟹爪兰,显然成为了他的拿手绝活。嫁接了一盆又一盆,分送给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谁家养不活养不下去了,再来搬一盆,好像是义不容辞的事情。那时的邻里关系好的像一家人,不睡觉都不上锁,孩子们窜来窜去,在谁家都像自己家。后来分开了,逢年过节先想到的是老邻居的长辈们,见了面都是倍感温暖,年过半百开始怀旧,难免有衰老之嫌,但往事依稀挥之不去。

当然成家以后少不了也搬来几盆,只负责看不负责养。每到春节再买上两盆仙客来,泡上两颗水仙,便形成了过年的固定搭配,水仙不可太早,更不宜太迟,有暖气的房间提前半个月泡上,方可保证在春节期间开花,让喜庆的氛围达到高潮。

后来有一年要回婆家过年,一盆蟹爪兰开的正艳,围着花盆开了一圈,还有硕大的花蕾含苞待放,没人欣赏着实可惜,自己不在父母身边过意不去,就留这盆花陪二老吧。满心欢喜地用踏板摩托上载回家,谁成想闯下大祸,妈妈看了心疼怜惜的样子记忆犹新。果不其然,等我回来时,连花带朵被冻得都掉光了。
后来花越养越大,人却越来越老。 家父急匆匆地追随妈妈走了,溘然长逝成为我们永远抹不去的痛。未落笔已泪目……
先是哥哥接手继续照顾家里的花,管理的有模有样,每年春节继续开花。等他离开,我便接管过来。缺乏养花经验,加上没什么心思,实在不知道怎么对付,连续几年不见花朵,感谢它顽强的生命力,至少它还活着。
自打孩子离家求学,我便重获自由,焕发出养花的热情。这盆蟹爪兰当仁不让地成为重点保护对象,浇水施肥晒太阳,慢慢摸索着应对春天的成长,夏天的休眠,秋天的营养和冬天的光照。
养花如养女,细心浇灌,定会吐露芬芳。进入一月就发现,叶尖挂满了小花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惊喜来的太突然。这是要把几年的亏欠都补回来吗?

或许是我照顾的还不到位,和买的成品蟹爪兰大相径庭。成品的花骨朵整齐划一,几乎同期盛开, 出棚时盛极一时,然后光鲜不再。自家养的没那么着急,不紧不慢地次第开放,有的花都败了,有的还是米粒大小的花苞,花期自然持久一些。

看着它重新焕发青春,我心释然;有它相伴,我心坦然;有它传承,我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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